母麂和小黄麂逃得无影无踪,摇曳灌木也停止摆动,他两手空空,离开大湾塘。他惘然地走着,肚子已饿得麻木,胃阵阵痉挛,但并不觉得疼。太阳偏西时,他在棵大青树丫杈上找到丛鸡素果,红皮黄芯果子有股荔枝香味,他
道德不道德,无毒不丈夫!”
“就算付你这几年工钱,她也该这做。”
“她不是口口声声说爱你吗?那就不该停留在口头上,而应该落实在行动上。”
“来,干。”“犟老头”举起酒杯说。
他把大杯酒饮而尽,心里升腾起股如火激情。酒壮英雄胆,他真踏着月色摸到夏婕房间去。
当他打着酒嗝走到夏捷床前时,她已入睡。破陋屋顶漏下束月光,正照在她脸上,她白皙清秀脸微笑着,唇角有丝妩媚笑,就像朵沐浴在春风中海棠花。她肯定又梦见自己坐在宽敞明亮大学教室里,他想。她曾告诉过他,她最幸福时候就是梦见自己变成大学生。他鼓起勇气,撩开蚊帐。天气很热,她只穿着简单睡衣,浑身上下散发出股青春体香。他有点把持不住,伸手去触碰她胳膊,但他太紧张,手颤抖着。她大概在梦中感觉到什,眉头微微皱起,仄着脑袋,身体蜷缩起来,搁在枕头上手,纤指微屈,显得那样娇弱,像在乞求保护神。
他忽然惊出身冷汗,酒醒大半。“不是发过誓要保护她吗?为什昧着良心玷辱她,摧残她?”他吓得缩回手,退到蚊帐外。他想走,可又舍不得。“这是爱情,很自然事情。”他试图对自己行为做出种合理解释。“不不,这是兽欲!”他良知跳出来抗议。“爱她,需要她,离不开她。”“你用卑鄙手段占有她,你留住她人,能留住她心吗?”“想和她生生死死在起。”“你自己在边疆农场受苦还不够,还想把你所爱人拉来为你殉葬吗?”他内心充满矛盾,良知和私欲在激烈斗争着。他隔着蚊帐在她床边站整整夜,什也没做成,只是望着她发呆。公鸡发出第声啼叫,他如梦初醒,强烈自卑感袭上心头,失去最后勇气,双手捂着脸,踉踉跄跄奔出房门。
几天后,夏婕离开农场。
他希望爱情红线永远不要扯断,可事实是无情,他等半年,没收到她封信。“憨癞疤”老用嘲讽眼光看他。“犟老头”甚至敢拍着他脑壳说“你真是个窝囊废”。有人还谣传他是个假男人。他很后悔,也很委屈,觉得没有脸面再在农场待下去。州教育局到农场来招募教师,充实偏僻山区小学教学力量,他毫不犹豫地报名,到戛蛮寨。
“喜欢戛蛮寨姑娘,爱喝古宗人酿米酒。”总有那些人爱探究他为啥要上山秘密,他就用这两句话来搪塞。连泽龙康都信以为真。因为在古宗汉子心目中,姑娘和米酒是具有无穷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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