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去时,冲他背后喊道:“谢谢你,阿纳托尔。”不只是谢谢他兔子,也谢谢他告诉那些事情,谢谢他说“和你无关,贝埃内”和“你理解得很好”。
他转过身往回走,脚步颠颠。“别忘告诉你父亲,加丹加分离出去。”
“不会忘记。”
又梳起露丝·梅辫子,心里却想着阿纳托尔身影,他有着宽阔肩膀和窄窄腰肢,白衬衫裹着他倒三角形身材,他沿着土路走回村子,步伐平稳而坚定,渐渐离们越来越远。希望们国家那些读跳舞食人族之类杂志故事人,也能看见像阿纳托尔这样干净白衬衫与友善眼神,或是像玛玛·姆万扎和她孩子们在起时那样日常场景。如果“刚果”这个词使人想起是漫画里厚嘴唇食人族,唉,他们对这儿看法就彻头彻尾地错。但你怎才能纠正他们呢?自们来到这儿第天起,母亲就唠唠叨叨地要们给伯利恒高地中学同班同学写信,但至今们仍没有个人动笔。们还在犹疑,从哪儿开始写呢?“今天早晨,起床……”会这样开头,但不对,应该是:“今天早晨,把紧罩着们床铺蚊帐拉起,因为这儿蚊子会让你染上疟疾,病毒会在你血液里游走,这里几乎每个人都会感染上,但他们不会因此去看医生,因为还有比这更糟事情,像昏睡病或咔咔咔咔,或者有人把基巴阿祖加在
是个戴着自己臭烘烘帽子麻烦。”
哦,听这话,就哈哈笑起来。
们又站会儿,注视着玛玛·姆万扎好脾气地和她那个懒儿子争论着,用她那柄饭勺狠狠敲他几下。他往后跳,发出夸张喊声。他姐姐们也都指责他、笑他。意识到玛玛·姆万扎有张特别漂亮脸蛋,眼睛宽宽,嘴巴很威严,头巾底下是圆滚滚凸脑门。甚至在她出那场可怕事故,又失去两个最小孩子之后,她丈夫也没有再娶其他妻子。他们家见惯坎坷艰难,但似乎仍能轻松地彼此嘻嘻哈哈。忌妒他们,忌妒强烈程度几近于爱,几近于狂怒。
告诉阿纳托尔:“见过帕特里斯·卢蒙巴。你知道吗?在利奥波德维尔,和父亲去看他就职演讲。”
“是吗?”阿纳托尔似乎很感兴趣,“那好,你能有自己看法。你是怎看们总理呢?”
想会儿才理清自己思绪。最后,说:“并不是每句话都能理解,但他使很想去相信他说每个词,甚至包括那些并不怎听得懂词。”
“那你理解得很好。”
“阿纳托尔,加丹加离这儿近吗?”
他轻轻弹下脸颊。“别担心,贝埃内。没人会朝你开枪。快去烧兔子吧。如果在学校里办公桌前闻到你们炖乌姆翁得拉味道,就会回来。萨拉姆博蒂!”
“温达姆博蒂!”用左手抱着右臂,和他握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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