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敏木然地站在那儿,过很久她爆发出声裂帛般哭泣。她边哭边说,你混账,你卑鄙,你自己明白那不是真正原因。
杨泊走到冯敏身后,他搂住她双肩。杨泊用手背给她擦泪,他说,别哭,你应该相信爱你。阳痿并不可怕,可怕是心灵枯竭。只要切正常起来,毛病也会好。冯敏猛地甩开杨泊手,她边哭边喊,别恶心,再也不能忍受。
就这样冯敏夺门而出,冯敏跑下楼时,听见杨泊追出来喊,孩子,孩子怎办?冯敏没有理睬。她想孩子是两个人,杨泊有责任带他孩子
迟,有好多人夜里睡不好觉。
杨泊走到电报大楼时,回头看见广场上灯光骤然熄灭。马戏班正在收摊,他们把那块巨大白布收卷起来,白布在黑暗中慢慢地变小,最后消失。有辆卡车停在路边,杨泊看着马戏班人和动物都上卡车,最后消失不见。杨泊目送夜间马戏班远去,脑子里再次想到丧葬这个不祥字眼。
据说杨泊后来养成深夜独行习惯。这种习惯最后导致杨泊和冯敏之间关系急剧恶化。有段时间杨泊朋友们都知道他们分居消息。有人猜测他们可能很快就会离婚。而真正解杨泊人说杨泊不会,除非冯敏提出离婚。有天王拓去火车站送人,出站时看见杨泊个人坐在台阶上。王拓跑过去跟他说话时,杨泊说,你别过来,在梦游。王拓观察杨泊神态表情,杨泊眼睛宁静温和,似笑非笑样子,和白天并无二致。王拓不相信他在梦游,但他很担心杨泊神经是否出毛病。
杨泊深知他现在在别人眼里形象,只有他自己坚信切正常,他清醒而又放松,事物在向好方面发展。他个人生活旦挣脱世俗枷锁,已经上升到精神高空,杨泊对此感到满意。
冯敏第二次离家前做顿丰盛午餐,她又把房子里里外外打扫干净。杨泊无动于衷地注视着冯敏忙碌地干这些活,后来他说,别这样,不希望你走。如果们必须分开,让出去好。可以住到朋友家去。
冯敏说,不,这儿留给你个人,这下没有人妨碍你写作。还给你单身自由。
杨泊说,从来没说过单身自由,结婚不自由。也不认为你和孩子妨碍过,请不要偷换主题。
冯敏说,不想再忍受你自私,还有你阴暗心理。你不是男子汉,除自己,你谁也不爱。
杨泊说,你说错,爱世界上每个人,就是不爱自己。
冯敏不再说话。她用拖把使劲地擦着地板,地板上汪着水迹,冯敏看见杨泊脚上拖鞋洇湿,她用拖把敲敲杨泊脚说,把脚抬起来。杨泊没有动弹,他目光变得呆滞无神。冯敏听见杨泊轻轻地说,知道还有个原因让你离开,你只是羞于启齿。杨泊叹口气,他说,阳痿,这是已婚男人致命疾病,但它跟心灵没有关系,没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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