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装（3 / 19）

时间，“历史是喜欢科目，记得……”还有“汉普斯特德山是伦敦至高点，你得小心不要掉下去，亲爱。”还有作文，故事，他带回来吗？打算读下吗？等等，她得先坐得舒服点，好吧现在读吧。他心里说着不好意思，很不情愿地从他书包里抽出练习本。翻开抚平，开始念，听起来像个有自意识机器人在独白，“因为半夜听到可怕哭声，村子里没人曾走近过灰崖上城堡……”结尾时敏娜又是跺脚又是鼓掌，还像戏院后排人那样大叫，把茶杯高高举起，“们必须给你找个代理人，亲爱。”现在轮到她，她拿过故事，婉转激越地念起来，边还敲打茶匙制造音效，使他相信这个故事很棒，甚至令人毛骨悚然。

下午茶和告白大概要进行两小时。之后他们便回各自房间，为晚餐着装。过九月，亨利发现炉火在房中晃动，墙上缭绕着家具投影，而他衣服或者说装扮摊开在床上，是敏娜为他当晚挑。为晚餐着装。这中间两小时，辛普森太太会自己拿钥匙开门进来，把饭做好再走；敏娜则洗好澡，戴着墨镜躺到人造阳光下；亨利做功课，读他老书，摆弄他旧破烂。敏娜和亨利在大英博物馆附近潮湿书店里发现这些旧书和图册，又从波托贝洛路、肯敦市场和肯特城旧货店里收集来这些破烂。块木头，上面刻着排渐渐变小黄眼大象；列油漆铁皮做发条火车，还能走；个掉线木偶；只泡在坛子里蝎子；还有个维多利亚式儿童舞台，根据本措辞古雅脚本册子，可供两个人表演《千零夜》场景。两个月里他们在不同背景前把褪色卡纸人推来推去，轻轻转动手腕将它们变换，还用小刀和茶匙模拟刀剑格斗。敏娜很紧张地跪在那里，有时他忘词她就很生气，他经常忘。好在她自己也有不记得时候，于是他们便大笑。敏娜会模仿各种人说话嗓音，坏蛋主人王子女主人公原告，想要教会他，但却徒劳，他们又大笑起来，因为亨利只能发出两种嗓音，种高种低。敏娜厌倦纸板舞台，现在只有亨利会在炉火前把它拿出来，因为害羞，他只是在心里默念人物对话。晚饭前二十分钟，他脱掉校服，洗洗手，穿上敏娜安排好戏服，到餐厅里和同样穿着戏服她起吃饭。

敏娜千方百计地收集很多戏装、便装、礼服、旧衣，把它们缝改合身，塞满三个衣橱。现在她也为亨利收集。几件在牛津街定做套装，但其他都是多余存货，来自濒临散伙业余戏班或者被人遗忘哑剧团，也有流戏服商二手货，瞧，这是她爱好。亨利为晚餐穿过个士兵制服，家美国酒店战前电梯司乘工作服，那个人肯定是个老人，件类似僧袍衣服，还有牧童牧羊罩衫，出自维吉尔田园牧歌，牧歌曾由高六预科班姑娘们排演成歌舞剧，是由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