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罪恶，有几个夜晚他把二者加在
起，其结果等于幸福；但是种撕心裂肺
幸福；对汉斯·赖特尔来说，那不是幸福，而只是汉斯自己。
到达克斯特基诺村后第三天夜里，汉斯·赖特尔梦见俄国人冲进
村庄；为逃命，他赶忙跳进甜溪，沿着这条小溪，他游进第聂伯河；可是第聂伯河两岸全都是俄国人，看见他出现在河中，他们边笑边开枪。他梦见自己没等子弹打过来就潜入河底，随波逐流，时不时地浮上水面换口气，再潜入水底；就这样，他游出去公里又公里，在水下屏住呼吸三分钟、四分钟、五分钟，打破世界纪录，让河水带着他远离俄国人；随后，他照旧下潜，出水，换气，下潜；水底下像是条石路，间或看到有白色小鱼群游过去；还时不时地撞上死尸，他们只剩下光秃秃白骨；这些充当水流标杆尸骨可能是德国人，也可能是苏联人，无法得知其详，因为衣服早已经腐烂，水流把破烂衣裳早就冲到下游去。汉斯·赖特尔在梦里也向下游漂去；有时，特别是夜间常常浮出水面，装成死人，为休息片刻，或者睡上五分钟，与此同时，河水拥抱着他向南方不停地流动；等到太阳出来时，他再度下潜，重新回到第聂伯河那黏稠水下。就这样天天地过去，有时从座城市附近经过，看见城里万家灯火；或者没有灯光话，他就听见模模糊糊噪音，好像是什
人在忙着挪动家具，好像是些病人在挪动家具；有时他从军用舟桥下面游过去，看见夜间站岗士兵冻僵身影倒映在汹涌水面上。天早晨，第聂伯河终于流入黑海，河水化做海水。汉斯·赖特尔爬上河岸或者海岸；他迈着颤抖步伐，像个大学生样（他从来也没上过大学）在暑假里游泳之后筋疲力尽、晕头转向地回到沙滩上躺下。就在他坐在沙滩上望着浩瀚黑海时，忽然发现鲍里斯·安斯基笔记本原来是在军服里，现在已经缩成个纸团，字迹完全模糊，笔记本半粘贴在衣服上或者汗毛上，另外半缩成纸屑在水里漂游。
就在这个时候，汉斯·赖特尔醒，他决定立即离开克斯特基诺村。静悄悄地穿好衣服，整理好不多物品。没开灯，没点火。想想这天要走多少路程。离开木屋前，他小心翼翼地把鲍里斯·安斯基笔记本放回壁炉隐藏处。他想，希望有人能找到它！最后，开门，非常小心地关好门，大步流星地离开这座村庄。
几天后，汉斯·赖特尔遇到师里支队伍。他重新过起忍耐和撤退单调生活，直到苏联人在五镇西边布格河打垮他们为止。79师残部被编入303师。1944年他们在俄国摩托化旅追击下，向雅西［52］撤退。汉斯·赖特尔和营里士兵看见有股蓝烟直插正午天空。后来，他们听见喊叫声和非常低沉歌声。片刻后，汉斯·赖特尔用望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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