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若槻不知所措地沉默不语，金石为
若槻忙到八点多才收工。他坐上阪急电车，来到区间终点站河原町，赶到位于木屋町大街
小酒馆时已经八点半
。
傍晚时分，金石来电约他见面，说有关于菰田重德要紧事想和他谈。他本无意与金石喝酒，无奈有几个问题需要当面问个清楚，这个时间段也没有咖啡馆可去。
那家小酒馆消费不高，所以服务相对不算太热情，倒是正适合密谈。若槻推门
看，金石正在柜台前，喝着加冰野火鸡威士忌。
国立大学助教工资普遍不高，金石却换下来分部时休闲装束，穿身浅蓝色双排扣西装。他左手腕处闪耀着块风格粗犷劳力士金表，是体格偏瘦小日本人戴着绝不会好看款式，手腕内侧有块黑色胎记，跟五百日元硬币般大，被金表带遮住大半。
金石见若槻便喜笑颜开。若槻问酒保要杯子，和金石起挪到比寻常卡座寒碜不少位置。
……”
菰田默默凝视若槻眼睛。突然，他俯身越过柜台，将左手伸向若槻。若槻还以为自己要挨打，谁知菰田只是抓住他肩膀。他手指无力地发颤，拇指处不自然地蜷曲，碰到若槻脖子，手套里有什
东西沙沙作响，大概是塞纸。若槻只觉得后颈汗毛倒竖。
“小哥，也该批吧？饶
吧……”菰田嗓音沙哑，仿佛在呻吟般，“求求你，家里是真缺钱啊……”
他终于要越过雷池？若槻咽下口唾沫。
“非常抱歉，批不批是总部说算，们会再催催，让他们尽快给个答复……”
“今天您不在时候，贸然去贵公司趟。”金石开口说道，脸上仍带着若有所思神情。明明是跟年纪比自己小若槻单独见面，他措辞却依然礼貌。
“听说。您这趟应该不是冲着来，是为观察他吧？”
“没错。”金石满不在乎。若槻略感恼火。
“醍醐老师不介意匿名叙述事情来龙去脉，才好征求她意见。您不请自来，还找当事人搭话，这就让很难办。”
“抱歉，本打算观察下就走，却没能抵挡住学术层面好奇。那位菰田先生……就是您那天提到K吧？”
“保费都按时交啊？那贵保费，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啊。现在和也死，你们却不肯赔钱？”
菰田面色惨白。若槻意识到，在颤抖并不仅仅是对方手指。天气明明很闷热，他却像个高烧发冷病人，周身抖个不停。那模样，直让人联想到走投无路老鼠。
“不，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还需要点儿时间。”
菰田副魂不守舍样子，用极快语速嘟囔起来。白色泡沫聚集在他嘴边，若槻感到毛骨悚然。他只能勉强听出“和也”“瞑目”之类字眼，除此之外，概不知所云。
菰田突然起身，快步走向自动门，身后若槻说“劳您费心”，他也全无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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