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阿惠神情好似挨批评孩子,觉得自己必须说些什,却怎都找不到合适话。
她开朗与天真都不是装出来,但她内心也有近乎病态细腻与脆弱面。通过这些年交往,若槻深知她对“不再被爱”“被抛弃”抱有近乎病态焦虑。
与若槻单独喝酒时,她时常在言语中暗示自己与父母关系有点儿问题。她明明是横滨某知名机械零件制造商总裁千金,却离开父母,跑来京都大学攻读心理学,甚至留校读研,原因可能就在于此。
若槻将咖啡杯放在桌上,来到阿惠身边,从背后轻轻拥她入怀。她动不动,背脊挺直,全身僵硬,仿佛没在呼吸。
“道什歉呀,确实是对现在工作有点儿厌烦。在保险公司窗口做事,就意味着每天都得跟无赖打交道,压力能不大吗。”若槻说起话来,试图填补空白。虽然只能看到侧脸,但他感觉阿惠表情似乎缓和
“对,刚才话题还没聊完呢,”阿惠灵巧地溜出若槻怀抱,右手仍拿着咖啡杯,“若槻慎二明明是个工作狂,怎突然就不爱提工作上事?”
若槻手扑空,只得捧起胳膊装装样子:“也没有不爱提啊。”
“这说,倒想起来。你去年春天刚调过来时候,可是大事小事都会跟分享呢。”
“是吗?”
“还记得有次,你说着说着,面色突然沉。就是在那家只提供波旁酒餐厅,当时也不知为什,直记着那幕。”
沸腾咖啡险些溢出架在炉子上虹吸壶。若槻急忙关火,把滚烫黑色液体倒入清水烧咖啡杯。这杯子也是他们起去清水新道(别名茶碗坂)时买。
“真好喝。你冲咖啡就是这世上独无二美味。”
“其实咖啡还有大功效,你知道吗?”
“什功效?
“催情。”
若槻默默起身,给自己倒第二杯咖啡。
“当时你恰好说起,审核理赔申请时候,是要检查死亡证明。记得你当时是这说……”阿惠闭上眼睛,似是为唤醒记忆,“大清早刚上班,想着今天也要加油干时候办这种事,心里总归是不太愉快。如果是享尽天年老人家也就罢,就怕看到孩子死亡证明。看到个年幼孩子因为大人时疏忽被车撞死,总会忍不住去想象孩子父母是什心情……”
“别说。”若槻本以为自己用尽可能随意口吻,谁知话出口,却带着难耐怒火。
阿惠吓跳,不再言语。房间里空气突然紧绷。糟糕,若槻心想。
“呃,没发火。”他急忙辩解。
“催情……?”阿惠时间没反应过来。
“讨厌,净胡说。”
“可没骗你啊。据说要是再加味捣碎斑蝥,效果会更好,前提是你不介意咖啡里有虫子怪味。”
“打住!真拿你这虫子迷没办法……恶心死。”
若槻正要伸手搂住阿惠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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