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伊万俯下身来,吻他额头,伊万迎着她抬起头来,窥探她眼睛,但她向后退去,向后退去,跟她伴侣起离开伊万,走向月宫。
这时月亮发起狂来,它使月光向伊万直泻下来,月光四下飞溅,屋里月光河开始泛滥,升高,激荡,月光淹没伊万床铺。正是在这时候,伊万才在睡梦中露出幸福笑容。
次日早晨,他醒来后寡言少语,但他心绪是宁静,身体是健康。他那布满创伤记忆渐渐镇静下来。直到下次月圆之前,教授不会再受到任何人惊扰。谁都不会来惊扰他,不论是刺死赫斯塔斯没鼻子刽子手,还是残酷第五任犹太总督、骑士本丢·彼拉多。
1929——1940
朝着圆圆月亮走去。还有个年轻人走在他身旁,穿着件破旧长袍,脸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他们两个人边走边谈,像是在热烈地争论着什,都想争论出个结果来。
“诸神啊,诸位神明!那次行刑多卑鄙无耻啊!”披着披风人把他傲慢脸转向同行年轻人说,“不过,请你告诉,”他脸上傲慢消失,出现诚心哀求神情,“根本没有行刑!是不是?恳求你,说吧,没有行刑,对吗?”
“嗯,当然没有,”同行年轻人用嘶哑声音回答,“那是你幻觉。”
“是这样吗?你能发誓吗?”披着披风人用讨好口吻请求说。
“发誓。”同行人回答,但不知为什他眼睛却在笑。
“那就别无他求!”披着披风人猛然大声喊起来,顺着月光路越走越高,和他同行者起朝月亮走去。只威武而又安详尖耳朵大狗跟在他们后面。
这时,月光路本身开始沸腾喧嚣,从中涌出股水来,形成条闪光河,它随即向四方漫溢。高空满月统治着切,它在嬉戏,它在舞蹈,它在顽皮地淘气。这时,月光河中忽然凝聚出位无比秀美妇女,她挽着个满脸胡子碴、惶惑地四下张望男人向伊万走过来。伊万·尼古拉耶维奇马上就认出来:他就是那个夜间来访客人、“第118号”。伊万在梦中向那人伸出双手,急不可耐地问道:
“这说,就这样结束?”
“是,就这样结束,学生!”“第118号”回答。同时那妇女走到伊万跟前说:
“当然,是这样。切都结束,切都会结束……来,让来吻下您前额吧,那,应有切您就都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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