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们也需要有个住处,”沃兰德继续说,“所以,咱们中间有人在这所房子里就显得多余。而觉得,这个多余人就是您!”
“是他们!是他们!”穿方格衣服高个子声音像咩咩羊叫,他手指着斯乔帕,却用复数形式说“他们”,“最近他们这些人把什都搞得塌糊涂。他们自己成天饮酒作乐,利用职权勾引妇女,什事都不干,也不会干,因为他们本来就对委托他们掌管事业窍不通,只会变着法子蒙骗上级。”
“还坐着公家汽车到处瞎跑!”大黑猫嚼着醋渍蘑菇,也在旁添油加醋地造起谣来。
斯乔帕早已两腿发软,瘫在地板上,不住地用手去抓门框。这时这所公寓里发生第四件,也是最后件怪事:从窗间镜里直接走出个人来。他身材矮小,但肩膀极宽,棕红头发,戴着圆顶小帽,嘴角伸出颗很长潦牙使他那原已十分丑陋面孔变得非常可惜。
“根本不能理解,”刚出现家伙也搭话,“他这种人怎会当上经理?”那难听鼻音越来越大,“他当经理就跟当大僧正样。”
只硕大无比黑猫,也是晃就不见。
斯乔帕吓得心都快要跳出来,他不禁倒退步,暗想:“怎回事?是不是要发疯?镜子里怎会照出这些东西?”他又朝前室里望眼,没好气地喊道:
“格鲁尼娅!怎会有只猫在这儿乱跑?哪儿弄来?还有个什人跟它在起?”
“请您放心,斯杰潘·博格达诺维奇,”个声音回答说,但这不是格鲁尼娅声音,而是外国演员从卧室里对他说,“那猫是。您不必紧张。格鲁尼娅不在家,叫她回家乡沃龙涅什①去,因为她对诉苦,说您好久没让她休假。”
①沃龙涅什州首府,距莫斯科数百公里。
“你可不像个大僧正,阿扎泽勒①。
这番话是那突然,那荒唐,以致斯乔帕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他三步并成两步向卧室跑去,但刚到门口就愣住,只觉得头发根儿直往上竖,额头上渗出汗珠儿。
卧室里已经不只位客人,而是伙。刚才出现在镜子里那个细高个于坐在另张椅子上,现在看得很清楚:他留着两撇小胡子,夹界眼镜上只有个镜片闪闪发亮,另边根本没有镜片。但屋里还有比这更叫人吃惊事:珠宝商遗孀软垫小凳上蹲着只大得吓人黑猫,它只前爪举着杯伏特加酒,另只爪子举着叉于,已叉起块醋渍蘑菇。
卧室里原来不很亮,这时斯乔帕觉得那灯光更加暗淡,心想:“遇到这种情况,人没法不发疯!”他随手抓住门楣,牙齿碰得格格响。
“看样子,您感到有些奇怪吧,最亲爱斯杰潘·博格达诺维奇?”沃兰德教授向斯乔帕问道,“其实,您不必奇怪,他们都是随从。”
这时大黑猫把杯里酒喝下去,斯乔帕手从门楣上渐渐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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