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总得顾全礼貌,不能在前室久留。他立即想好个应付方案:尽量把自己这种令人难以置信健忘症掩饰过去,首先要巧妙地从外国人嘴里套出些话来,问问他今晚在斯乔帕领导瓦列特剧院里准备表演些什节目?
斯乔帕放下电话刚转身,便清楚地看到懒惰格鲁尼娅好久没擦、前室里大穿衣镜里又照出个人影来。这人样子十分古怪:细高个子像竿子似,还戴着副夹鼻眼镜(咳,要是诗人伊万·尼古拉耶维奇在场话,准会眼就认出这家伙!)。那人在镜子里晃下,便不见。斯乔帕心惊胆战地回头往前室角落里仔细看看,但他再回过头来时不由得又吓跳:镜子里又照出
、有关某篇文章回忆——不久前,他好像故意要自找麻烦似把篇文章硬塞给柏辽兹,请他帮助在杂志上发表。其实,要说那篇文章本身,咱关起门来说心里话,确实是胡说八道!内容毫无价值,而且也拿不到多少稿费……
他想起文章,紧接着便想起那场很成问题谈话。记得是四月二十四日晚上,他和米哈伊尔·亚历山大罗维奇·柏辽兹就在这间餐室里起吃晚饭时候谈次话。按理说,当然也不能说那是次成问题谈话(何况他斯乔帕也绝不会同别人进行什成问题谈话),不过,那次谈话题确实是多余。各位公民,们完全可以凭自由意志而不去说那些话嘛!在柏辽兹房间被封之前,毫无疑问,那次谈话可以说是区区小事,根本算不什,可是,如今这房间被查封……
想到这里,斯乔帕脑子里简直开锅。他暗暗叫苦:“哎呀,柏辽兹,柏辽兹!简直叫人无法相信呀!”
但是,斯乔帕并没有为这些想法苦恼多久,因为他已经拨通瓦列特剧院财务协理里姆斯基办公室电话。斯乔帕现在处境十分微妙:第,外国人听到他在看过正式合同文本之后还要挂电话检查核实,很可能会生气;第二,对财务协理讲话时也很难措辞,总不能在电话里这样问他吧:“请您告诉,昨天是不是同位魔术教授签份三万五千卢布演出合同?”不能这问!
“喂!”听筒里传来里姆斯基声音,他声音又尖又细,令人不快。
“您好,格利戈里·达尼洛维奇!”斯乔帕尽量压低声音说,“是利霍捷耶夫。有这件事……嗯……嗯……那个……演员沃兰德……他现在正在这儿……所以……是想问下……今天晚上演出安排得怎样?
“啊,您是说魔术节目吗?”里姆斯基在电话里说,“海报马上就贴出去。”
“噢,”斯乔帕有气无力地说,“那好吧,再见……”
“那您是不是很快就到剧场来?”里姆斯基又问道。
“过半个小时就到。”斯乔帕回答句,立即挂上话筒,两手抱住滚烫脑袋。他心想:哎呀,诸位,看这事多丢人!记性是怎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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