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慎之神色未变,只是接着问:“做内线很危险,你不怕吗?”
“怕啊。不过做不做内线,都可能有天突然不见,”乔抒白对他笑笑,“早晚事,们这些孤儿在摩区,好像蚂蚁样。”
这些话亦真亦假,
热水带着蒸汽从喷淋头里涌出来,浸润他黑发和皮肤,从头顶流到他脸上。
乔抒白闭着眼睛,摸摸胸口,想起方才因为那大少爷对他轻忽怠慢,带给他剧痛,沉默地挤泵发香波,在发间揉搓出细软白色泡沫。
总有天,总有天,他要让这些看不起他人——他咬紧牙关。
洗大约十分钟澡,乔抒白吹干头发,赤脚穿着浴袍出去,恰好碰到展慎之推门而入。
“拿衣服给你,”展慎之手里拿着叠衣物,平淡地递过来,“没穿过。”
尊保镖型劳工体,甚至比那更高大。
乔抒白天性中胆小冒出头,有点难以控制地畏惧起展慎之来。
只是他刚悄悄地往另边靠靠,展慎之便立刻问:“怎。”
“没什,”他熟练地转移话题,“它不用充电吗?”
“生物电,”展慎之解释,“还可以和你交流。”
乔抒白心情已经平静下来,虽疑心自己能不能穿下,但也顺从地接过,眯起眼睛,咧嘴笑着恭维:“谢谢展哥,你太体贴,其实不换衣服也没关系。”
展慎之并不接话,像审视般看着他。
乔抒白被他看得不自在,但并不胆怯,他有种预感,他似乎正处在获取这少爷信任关键时刻。
最后,展慎之选择这样问他:“你为什拦车?”
乔抒白心脏怦怦跳着,大脑里跃出无数信息,描画着展慎之性格,绞尽脑汁计算能迎合这位养尊处优正义警官会喜欢,会垂怜答案,想许久,才开口:“展哥,以前咪咪总是说,摩区和别地方不样,跳舞女郎从俱乐部消失,肯定没有警官愿意管。拦车是因为,觉得市长不知道摩区现在有多混乱,如果他知道,他定会管。如果不来,就没有人能来。”
展慎之大步走到浴室外,过几秒,乔抒白竟听见他声音从自己身体内部传来:“像这样。不过大范围收音比较耗电,等有需要,你再通知启动,平时普通收音,能听见你和用正常音量对话。”
这感觉十分诡异,像体内塞入另个生命。乔抒白时没能接受,手臂泛起鸡皮疙瘩,急匆匆走出去,喊着好冷,穿回T恤,又大声问“展哥,今晚能不能在这里借宿”,避免演示继续。
保姆早已经歇下,展慎之亲自带乔抒白去客房。
客房在靠近楼梯地方,面积比展慎之房间小半,进门是张双人床,也配单独洗漱室,浴室洗手台放着备品,展慎之让乔抒白洗澡,便先离开。
房里忽而变得异常宁静,乔抒白持续整天亢奋和紧张终于得以松懈少许,精神稍稍恍惚地脱衣服,走进淋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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