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朋友想要跟画家谈谈。
据朋友说,起初画家不仅同意谈谈,而且向朋友吐露些生活里隐私。那天夜里某刻,画家建议与朋友共同分享个小姑娘爱慕。这丫头不合常理地爱上牙医而不是画家。朋友完全不在意那丫头追求,并且让对方知道自己态度。他不要什三人共度良宵,而是再购买画家幅铜版画,不要中介,直接从画家手里买进,随便哪幅,随便什价位,随便什时候,只要画面上有画家题词即可,例如“献给潘乔,纪念疯狂夜”之类字样。
从那刻起,画家卡维尔纳斯态度变。朋友说,他开始用生气眼神望着。他对说:牙医不懂什狗屁艺术。他问:是不是个纯粹同性恋,或者是不是恰恰相反,就是时轻浮?朋友没有马上意识到画家这是在骂人。等到朋友反应过来,准备向画家说明他仰慕之情仅仅是位艺术品爱好者对位没有被世界画坛理解天才崇敬而已,卡维尔纳斯已经走开。
过会儿,朋友才找到画家。在寻找过程中,他在考虑应该对画家说什。他远远看见画家在住宅阳台上,身边有两个歹徒模样家伙。画家看见他过来,就对身边人说些什。牙医朋友笑笑。画家身边人也笑笑。朋友喝醉程度超过他想像,超过他记忆力。实际情况是,画家骂他,身边人揪住他胳膊和腰部,把他悬空举起来。朋友吓昏。
他懵懵懂懂记得画家又叫他同性恋,记得举着他人在笑,记得些轿车停在天上,记得那灰色天空很像塞维利亚大街。确信“你死,你无谓地牺牲,你愚蠢地完蛋,确信你生命、就要丧失生命”等等声音是堆蠢话,是屁话。最后,确信这些话毫无尊严可言。
上面这番话是俩在喝龙舌兰酒时,他对说,地点就在那家自助餐饭馆里(当然没有出售酒精类饮料许可证),位于伊拉普阿托下等区里。接着,话题延伸,中心议题是对艺术怀疑。知道,卡维尔纳斯铜版画还挂在他家客厅里呢,没听说朋友有什要卖画打算。试图指出他和卡维尔纳斯买画交易属于私事,而不是艺术故事,因此这样私事可以用来怀疑人性,而不是艺术家,更不能用来怀疑艺术。朋友听以后非常生气。
他说,艺术是私事部分,比真正艺术史要早远得多。他说,艺术就是私事。这是惟可能私事。是私事,同时又是私人史母体。问:什是私人史母体呢?立刻,想到:他会说,就是艺术本身。还想,这是种亲切想法;还想,俩醉,该回家。可是朋友说:私人史母体就是秘史。
有阵工夫,他望着眼睛发亮。以为那位有牙床肿瘤印第安老太太之死,比原来想对他打击要大很多。
朋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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