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甚至M黑眼圈,十分明显,都很像B很久前认识那位智利流亡者黑眼圈,认识那人有多久?不记得,也没关系,那时M是个大约两岁女孩,她父母(母亲是攻读政治学乌干达大学生——中途辍学)分文无有来到法国和西班牙,住在朋友们家中。
刹那间,B想像着M父母和两三岁碧眼M,三人身边是吊索桥。B想,实际上,从来就不是M父好朋友。实际上,从来没有什桥,没有什吊索。
B临走前把旅馆名字和电话号码给M。当天夜里,B走在布鲁塞尔市中心,想找女人,但遇到只是个个鬼怪般身影,好像银行*员和职员推迟走出办公室时间。回到旅馆时,他不得不等很久才有人来开门。看门人是个干瘦年轻人。B给他点小费。然后,沿着黑乎乎楼梯爬上自己房间。
第二天上午,M电话吵醒他。邀请他共进早餐。B问:去哪里?M说:随便什地方吧。去接你,然后找地方吧。B穿衣服时候,想起勒菲弗母亲朱丽亚·尼斯,给儿子最后写文章做过插图。B想,他们母子二人曾经就在这里生活过啊——布鲁塞尔这个居民区某栋楼房里。脑海里闪,隐隐约约出现记忆中居民区房屋。刮完脸后,他到窗口前向外张望,看到对面建筑物。切和昨天样。街道上走着位中年妇女,可能比B大几岁,推着辆还是空购物小车。几米前地方有只狗是拴着,扬着狗头,眼睛像储钱罐狭缝,注视着旅馆某扇窗户,说不定就是B这扇窗吧。B面穿上白衬衫、黑西装,面想,切和昨天样。然后,下楼,在旅馆过厅里等候M。
二人上轿车后,B指着《月亮公园》杂志上勒菲弗几页文章,问M:你认为这是什呢?(M答:像串串葡萄。明白里面文字吗?M说:不明白。她再次看看勒菲弗文字,说道:也许,仅仅是也许,说是生活方式吧。)那天早晨,实际上是M在谈生活方式。她说,生活就是系列错误;说她病得厉害(没说是什病),讲述纽约之行,简直就是下地狱啊。M西班牙语里面掺杂着些法语词汇,说话期间,面无表情。有时,为强调某种情况荒谬,或者说,她觉得荒谬(B也觉得有些荒谬),才微微笑。这是B心里想法。
二人起在东方街家咖啡馆吃早饭,那儿离圣母大教堂很近。M似乎很熟悉那座教堂,好像近几年来她已经变成天主教徒。后来,她说带他去参观自然博物馆,地点在利奥波德公园旁边;还要参观欧洲议会大厦。B觉得这不是互相矛盾嘛。但是,为什矛盾?他不知道。可M说,她得先回家去换衣裳。B对看任何博物馆都没有兴致。另外,他觉得M没必要换什衣裳。他把这想法说出来。M哈哈笑,说道:像个瘾君子吧。
M换衣服时候,B坐在把扶手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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