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按照恶有恶报
定律，他们出车祸死掉
。”
陈桉说出“死掉”三个字时候，确像在讲故事
“这四天，玩得开心吗？”
余周周用力点头：“开心，很开心……都快忘自己是谁。”
他们都不再讲话。余周周每次遇见陈桉，无论冬夏，要走路都格外漫长，仿佛永远到不终点。
“陈桉，你为什
离开家？”到底还是好奇。
陈桉笑：“那，
从头讲吧。”
“人妖就不要去看。”研究第二天行程时候，余周周轻声说。
“也好。”陈桉笑，从小就不停地打雌性激素，性别扭曲，短命早死，这样表演让他们两个人看到，估计心情也不会很好。
普吉岛最后天，他们起去海滩浮潜。黄绿相间美丽热带鱼成群地游过余周周小腿，伸出手就能摸到。那瞬间滑腻温柔，简直像是幻觉。
她咬紧黄色胶管，在宽大泳镜后面惊异地瞪大眼睛。
然后试探性地朝鱼群探出手，像只第次捕食小猫。
钱。
余周周觉得这价钱有点儿肉疼，盯着照片踌躇几秒钟，陈桉却已经掏钱买下来。
照片放在包里，然后，陈桉将余周周胸章别在自己胸前，又将自己大头胸章别在她胸前。
余周周低头看着胸前那枚徽章，不觉笑得很温柔。
她上前步，轻轻拉住陈桉手，十指纠缠。连余周周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会这样做，毫不犹豫。
“好。”
“妈妈很美，她年轻时候和个外国男人跑，那时候五六岁。”
余周周想起那个大房子里面神情冷淡女人，似乎和美挂不上钩。
“爸爸很有钱，可是她不喜欢他。大家都唾弃妈妈，可是很喜欢她。她不是个好女人，为钱和地位，跟爸爸结婚，后来又忍受不。不过，她卷钱离开家时候，确是带着。她和那个男人都待很好，他们很有趣、很博学，尽管所有人都说他们是坏人，可是觉得，他们是好人。
“也许只是因为对好。
她差点儿都忘记，这个世界，从古到今都这样美丽，只是人类自己闷头痛苦，从来不愿意走出门去。
整个人埋在水底，仰起头，阳光隔着海水表面，像片晃动液态水晶。
那刻，她忘记自己名字。
傍晚时候，她和陈桉光着脚丫在漫长白沙滩上散步。余周周每走步都要将脚趾埋进沙里面，再抬起脚时候就可以朝前面扬起片白沙。
海岸朝西，太阳斜斜地浸泡在海水里，交界处暧昧不清，温暖至极。
她低下头，刻意忽略身边陈桉若有所思目光。
甚至感觉到陈桉想要抽离指尖。她牢牢握住，言不发。
热带雨季空气，让人心也变得潮湿柔软。
余周周从小到大，总是知进退、懂分寸。但难免会有次，也想要毫无顾忌，飞蛾扑火。
米乔说：“年轻有追求切资格，过期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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