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要减量——她作出决定,从小瓶里磕出粒神药。药片仿佛黄色硬糖,必须先压碎,然后用两块尼龙板碾成粉。这时候,你会闻到医院气味。
她洗完澡出来,普莱尔和艾迪都走。她淋浴到厌烦为止,花很长段时间。在佛罗里达,她通常只能在公共游泳池或巴士车站冲澡,就是投个代币洗几分钟那种地方。她猜这儿淋浴肯定连着什仪器,测量你用多少立升水,然后计在账单上,假日酒店就是这做。塑料莲蓬头上方有个大号白色过滤器,瓷砖墙上有张贴纸,印着只眼睛和滴泪水,意思是说洗澡没问题,但别弄到眼睛里,和游泳池是个道理。瓷砖墙上还有排铬合金小喷嘴,揿下喷嘴下按钮,就会得到香波、沐浴液、液体肥皂和浴油。每按下,按钮旁有个小红点就会亮下,说明已经计入账单,算到普莱尔头上。她很高兴普莱尔和艾迪都走,因为她只想个人待着,干干净净、飘飘欲仙。她难得有机会个人待着,除非在街上,但那种感觉完全不同。她走向窗口,在米色地毯上踩出溜湿脚印。她裹着条大毛巾,毛巾花色与床单和地毯相配,绒毛中刮出个单词
客。他们似乎都戴着记录设备——视频、全息,有几个人腰带上佩着拟感装置——但除此之外,他们并不像有好多钱样子。她认为他们肯定都很有钱。也许他们很聪明,不想露富——她这认为。
她看见普莱尔把信用芯片从柜台上推给戴名牌女人,女人拿起来在金属卡槽里扫下。
普莱尔把她包放在床上,床垫是大块米色慢回弹泡沫,他碰碰块面板,面墙窗帘缓缓拉开。“不是丽思,”他说,“但们会尽量让你住得舒服。”
蒙娜无可无不可地嗯声。克利夫兰有家叫丽思汉堡店,她不明白那里和这儿能有什关系。
“看,”他说,“你最喜欢。”他站在软垫床头板旁,床头板有内置拟感装置,还有个小架子,摆着套塑料膜包装电极和五盘卡带。“都是安琪最新节目。”
她琢磨着是谁把卡带放在那里,是不是在普莱尔问他喜欢什节目之后。她对他微笑,走到窗口。蔓城和拟感节目里模样,窗户仿佛张全息明信片,能看见她久闻其声但不知其名著名建筑物。
圆顶灰色,雪花勾勒出短程线,背后是天空灰色。
“高兴,亲爱?”艾迪问,走到她背后,双手按住她肩膀。
“这儿能洗澡吗?”
普莱尔大笑。她抖开艾迪没有攥紧双手,拿着包走进卫生间,关门锁好。她听见普莱尔再次大笑,艾迪开始唠叨他密谋。她在马桶上坐下,打开包,取出存放神药化妆包。还剩四颗。应该够,三颗就够,但存货要是低于两颗,她般就要开始想办法补充。她不怎用兴奋剂,至少不是每天用,但最近必须每天用,可那是因为佛罗里达逼得她要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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