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纳摇摇头，“带
去找康洛伊。”
来得比较慢，他有时间闭上眼睛。
十秒钟后，他睁开眼睛，死死抓住绿色记忆棉，抵抗反胃
感觉。他再次闭上眼睛……事件与感官数据洪流再次逐渐出现，闪烁而非线性，是超现实跳剪与并列组成叙事篇章。有点像坐上
过山车，而过山车以快得不可思议节奏任意浮现和消失，随心所欲地改变高度、俯仰和方向，但这些变化与实体方位无关，却是范例和符号系统突然切换。这种数据不是给人类接入准备。
他睁开眼睛，从插孔里扯出那东西攥在手里，他手指黏糊糊全是汗水。感觉像是从噩梦中惊醒。不是让人尖叫噩梦，那种噩梦里恐惧只有简单而可怕形状，而是更加令人不安噩梦，
切都正常得可怕，但又完全不对劲……
这东西亲密感实在恐怖。他勉强克制住波波汹涌袭来移情作用，调动全部意志力，扑灭种类似于爱感情，观察者长期监视目标就会产生这种执著亲切感。他知道，几天或几小时后，米切尔学术记忆中最细枝末节部分也许会浮出脑海，或者情妇名字，她浓密红发香味，阳光照着她，从——
他立刻坐起来，塑胶鞋底与生锈甲板摩擦。他还穿着风雪衣，左轮手枪在侧面口袋里，撞得大腿生疼。
会过去。米切尔精神气息会慢慢消逝，就像词典微件里西班牙语语法，每次使用后都会变得无影无踪。他刚才体验到是玛斯公司安全档案，由台有意识电脑编撰，就是这样。他把生物件放回康洛伊黑色小钱包里，用大拇指封好魔术扣，将细绳套在脖子上。
他开始能听见海浪拍打钻井平台侧面。
“喂，头儿。”有人说，块棕色军用毛毯隔开出入口和简易宿舍区，声音来自毛毯另侧。“康洛伊说你该检阅队伍，然后你和他要出发去其他地方，”大胡子欧凯脸从毛毯背后钻出来，“否则肯定不会吵醒你，对吧？”
“没在睡觉。”特纳说，站起身，手指本能地按摩植入式插孔四周。
“那太糟糕，”欧凯说，“有能让你睡得人事不省真皮药贴，揿下按钮就是个钟头，然后分泌出种无副作用兴奋剂，叫醒你继续工作，不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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