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这酒是你酿
吗？”
老板娘走过来，说是。
“给
来
点。”
他来
兴致，稳稳坐下，捏只小酒盅，翻向瓶口。阿姨把瓶子托起来，往酒盅里倒点，问小雅要不要，小雅摇摇头。她就把瓶子拿开，收起来。
“别收，会儿还要。”
下午如此消磨。
老板娘在楼下喊他们吃晚饭时候，已经是傍晚。他在阳台上坐着不耐烦，回房间看电视。小雅直看着外面雨，如果不下雨，早就可以去山里转转。下整天，山已经被浸透，泥土由浅褐变成深褐，积水地方泛着亮光。云还是在，灰暗暗，茶叶泡过五六遍，在茶壶里变凉。
“下去吃饭吧。”
他打个哈欠。手里还捏着遥控器，不舍得关。
“电视有什
好看，来这里看电视。”
“像什？”
“你说。”
小雅抬起头。顶端竹叶从他们右手边波波漾开，地震样，微微地但是确凿地，传到左手边。虽然下着雨，天上还是有云，移动速度比竹浪还快，飘在它们永远追赶不到地方。
“绿浪逐白云。”
他琢磨下，“太直白吧。”
点，热水壶底部没有白渣。他像喝工夫茶那样，洗茶暖杯，再细细把两只杯子倒满。
小雅盯着杯子上图案，男女握卷书，是宝玉黛玉读《西厢》。深蓝色线条，把轮廓勾勒得清清楚楚，只不过画到眼睛时候，往别处偏点，让这个宝玉看起来有点心不在焉。
“想什呢？”他问小雅。
“没什。”
“唉。看看风景吧。”
“好，慢慢喝。”
有酒喝饭就吃得特别慢。他小口小口就着下酒菜，脸上微微笑，好像心底有愉悦事
“也不想啊。”他抱住小雅腰。
小雅亲他，两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黏滞会儿，还是下楼去。
仍然是中午那桌客人，每次都到得比他们早，坐在同样座位，用同副泛红笑脸，继续聊天。
他熟门熟路跑去厨房点菜。这次点鱼头汤，香菇菜心，焖牛肉，还有中午说过要再吃遍竹笋石蛙。
晚上天暗，大灯都打开。他看见放碗筷茶具桌子上，摆着只粗壮玻璃瓶。瓶里装着浅红液体，应该是酒，走近看，酒里有颗颗浑圆果子，毛茸茸，是杨梅。
“但就是这样嘛。风吹绿浪逐白云。”
“还是直白啊。”
“台风至，,bao雨下，风吹绿浪逐白云。”
他不理她，自己说，“觉得像只手掌逆过来抚摸小动物毛。你看，层层。”
“嗯，”小雅说，“也像个女人正在受孕。那是胸，那是头，肚子怎有点凸呢，已经有个。”
小雅握着茶杯，把他们脸盖起来。
又阵沉默。和以前样，这种时候，常常是他找话说。
“你看，对面山，起风，树从那头慢慢晃起来，看，点点过来。”
“嗯。”
“你说像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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