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双手红彤彤,嘴唇皴裂皮,头发里夹着乱七八糟刨花。见她盯着自己,二叔用手掌抖抖头发,笑着说,刚做完活儿出来。原来他是个木匠。二叔问她几岁,她回答二十八。都二十八?二叔惊讶道,成家没?她说没有。二叔说,唔,也没有。她忽然生出种奇怪感觉,这个陌生男人登堂入室好像就是为告诉她这句话。她时窘迫,跑到厨房去,看见那只鸡折腾得满地都是绒毛。这是她第次见到这个年纪还没结婚人,她周围人都结婚,没有落单。二叔又坐会儿,起身走,她看着他出门,手肘上磨光两块油垢。她觉得某种防线被打破,原来真有人辈子结不婚。二叔走到楼梯口她还懵懵懂懂,忽然向门外喊,那鳖怎吃啊?二叔回道,鳖?你以为那是鳖?那是个乌龟!
她不敢杀龟,颤巍巍把鸡引进塑料袋里起提到菜市场,付两块钱叫人杀,乌龟往水里放生。这龟不小,怕吃折寿。
钟满工作地方也有男人,但他们从来不会注意到她。他们注意是田静,晓欢,那些美女。她走进走出不会有双眼睛望向她,即使抬起头来,也很快低下去。她度很喜欢里面个白白净净大男孩,也是学校刚毕业,瘦高瘦高,梳最时髦贝克汉姆头。他座位就靠门边,那段时间她总是多上几次厕所,手洗完不擦干,进门时甩来甩去,有时问他借纸巾。他对她倒没有敌意,有两次也来女生堆里搭讪。有人说他要追晓欢,晓欢说,穷鬼,又没前途,谁要他。钟满也就作罢。
其他地方很难接触到男人,她没有社交活动,公司家里两头跑,同学又都不联络。还是要靠工作,她想,但有些东西,见不到真人好像就缥缥缈缈。她是指有个男人,总是打电话找她,有时几天次,有时天几次。第次打来时他问家川菜馆电话号码,她查,报给他听。他说,小姐,请问你叫什名字?钟满说,先生是087,您有事可以拨分机号码087。心想难道又是要投诉。对方说,小姐,你声音非常好听,想知道你芳名可不可以?钟满说,先生您知道087就可以,请问还有没有其他查询可以帮您?对方说,有,有其他查询,你帮查查从家到那家餐厅最划算交通线路怎走?钟满说请问先生您住址,他报出条路名,接着说,也想知道你住址。钟满没有理他,手指头快速飞舞,很快查到结果,先乘部公交车,再换地铁,上来五分钟就可以找到。对方听完,还是赖着不挂电话。钟满说,先生,电话费很贵。他笑道,087号小姐,你真好,那挂,只不过是想多听听你声音。
钟满心里动。
那个男人隔三岔五打来,每次都转接087。听到那个低沉嗓音响起来之前先长长舒口气,钟满总是心悬空,扑扑乱跳。他每次都带着问题,装装样子,问完之后就开始胡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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