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医生带着他医药箱赶过来,干净利落地询问几个问题,然后脱掉病人衣服、鞋子与袜子。两只脚踝跟腱部分都被可怕地撕裂。检查过伤口后,老医生起先觉得颇为困惑,但很快就变得惊恐起来。他问题渐渐脱离医学范畴,而当他包扎布奇受伤部位时,双手直在颤抖;他包得很快,就好像希望尽快将那些伤口全都藏起来样。
作为个公事公办医生,当戴维斯开始不遗余力地试图从虚弱丧葬承办商那里挤出整段恐怖经历中每个细节时,这种满怀敬畏、甚至有些险恶不祥反复询问渐渐让人觉得有些怪异。他非常迫切地想知道布奇能否确定——完全确定——摆在那堆棺材顶端那具棺材里究竟躺是谁;想知道布奇是如何选择,如何在昏暗中确定那就是费纳棺材,以及如何区分那个有些类似但做工粗糙用来装恶棍阿萨夫·索耶棺材。费纳棺材会这容易开裂吗?戴维斯在村子里做许多年医生,他自然参加那两人葬礼,事实上他也曾在两人重病时照料过他们。在索耶葬礼上,他就曾奇怪那个恶毒农民为何会被直直地塞进个和小个子费纳灵柩那相似棺材里。
整整两个小时后,戴维斯医生离开,并且告诫布奇要直坚称自己伤口全都是被松动钉子与开裂木板给划伤。他还补充说,除开这种解释还可能会有什解释呢,或者又有谁相信其他说法呢?但是他也建议布奇最好还是尽可能地少谈论这件事,也不要让其他医生来处理伤口。在这之后,布奇直严遵医生建议,直到他最后把自己故事告诉;而当看见那些伤口——那些古老发白伤口时,觉得他做法是非常明智。在这件事后,他直有些跛,因为他大肌腱受很严重损伤,但觉得最严重伤口还是在他心里。他抛掉那种冷淡而又充满逻辑思维方式,变得担惊受怕起来,而且再也没有恢复过来,说起话来也不那连贯;当有人提及像是“星期五”“坟墓”“棺材”和其他些不那容易引起联想词时,他反应实在让人觉得可怜。他那匹受惊逃走马最后还是回来,但被吓坏布奇始终没有恢复过来。他换生意,但有些东西似乎直在折磨着他。那可能只是恐惧,也可能混合进某种为过去愚蠢行径而感到懊悔古怪、陈旧情绪。自然,他酗酒行径让原本会缓和抚平下来局面变得更严重。
那晚离开布奇小木屋后,戴维斯医生拿盏提灯去停尸窖。月光洒在散落砖头碎块与毁坏地窖正门上,大门门闩从外面很容易就推开。在解剖室经历过严酷锤炼后,医生心智已经非常坚定,他走进地窖,四下里看看,眼前景象与周围气味让他从生理与心理上全都感到恶心反胃。他曾高声尖叫次,随后又猛抽口凉气,变得比之前惊叫时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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