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好孩子,如果有什情况,就通过报话机直接向报告。”
他说这话语调那样和善,那样亲热,卡佳听差点儿掉下泪来。
然后另名通信员把她带到营部。那儿在放留声机,红头发营长请卡佳喝酒,并且请她在《中国小夜曲》乐曲声中和他起跳舞。营里有种恐怖气氛,卡佳觉得,营长喝酒不是为快活,而是为压压承受不恐怖,忘记自己像玻璃样易碎。
这会儿,她坐在“6—1”号楼里堆碎砖上,不知为什并不感到恐怖,而是在想着自己童话般美好战前生活。
被困在楼房里官兵显得特别坚定,有信心,他们这种信心很能感染人。著名医生、轧钢车间熟练工人,剪裁贵重呢料剪裁师,救火队员,在黑板前讲课老教师,都有这种令人心安自信。
者留下,知道死者都埋得不深,因为焦土气味中混杂着种她已经闻惯气味。昨天夜里交给她报话机跟她在科特卢班冈脚下使用报话机差不多,接收刻度盘样,开关也样。她想起她在野外时候,眼睛盯着电流表上蒙尘土玻璃,不住地撩着从船型军帽里溜出来头发。
谁也不和她说话,这楼房里狂,bao而可怕生活似乎跟她无关。但是在个白头发人(她从别人话里知道他是迫击炮手)骂几句脏话时候,格列科夫便对他说:
“老爹,这像话吗?这儿有咱们姑娘。说话要规矩点儿。”
卡佳打个寒噤,不是因为老头子脏话,而是因为格列科夫目光。
她感觉出来,虽然大家都不和她说话,可是她到来,使楼房里气氛紧张。似乎她皮肤都感觉出周围紧张气氛。即使在俯冲轰炸机啸叫,炸弹在很近地方爆炸,碎砖乱飞时候,这种气氛依然存在。
战前,卡佳觉得自己注定要过不幸生活。战前,她认为女伴们坐公共汽车是摆阔气。她觉得就连平民饭馆里走出来都是很不平常人,有时她跟在从平民饭馆里涌出来人群后面,听他们说话。有次她放学后回到家里,很得意地对妈妈说:
“你可知道今天怎啦,同学请喝果汁汽水,真正果汁,味道就像真正黑醋栗。”
妈妈每月工资四百卢布,扣除所得税和文化税,扣除建设公债,她们靠剩下几个钱生活是很不容易。她们不添置新东西,把旧衣
她对轰炸,对炮弹片啸声总算有点儿习惯,不怎慌张。可是她在感到男人们火辣辣地盯着她时产生感觉,依然常常使她心慌意乱。昨天傍晚电话员姑娘们就可怜起她来,说:“哎呀,你到那里面才可怕呢!”
夜里,名通信员把她带到团部。在这儿已经特别感到敌人接近、生命脆弱。人似乎成极容易打碎东西,这会儿还在,过会儿就没有。
团长很伤心地摇摇头,说:
“怎能把孩子们送到前线来?”
过会儿,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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