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总机所在地，女值班员望着呼哧呼哧直喘
你这位带锹弟兄，”工程兵司令特卡琴柯喊道，“赶快在那儿挖
道小沟，要不然那个小土包上火就要流过来啦！”
他对克雷洛夫说：
“将军同志，全都乱套啦，火像水样流起来，伏尔加河着
火烧起来。好在没有大风，要不然咱们全烧死啦。”
当微风从河面上吹来，高大火幕轻轻晃动、倾斜过来时候，人们纷纷躲避燎人火舌。有人走到水边，用水把靴子打湿，水到滚烫靴筒上很快就蒸发。有人声不响，拿眼睛盯着地面，有人个劲儿地四下里打量着，有人为缓和紧张情绪，开起玩笑：“在这儿不用火柴也行，要抽烟可以向伏尔加借火，也可以向风借火。”也有人不住地抚摩自己身上，摇着头，不时试试皮带金属环热度。
传来几响爆炸声，这是司令部警卫营掩蔽所手榴弹爆炸。然后机枪子弹带里子弹嗒嗒响起来。发德军迫击炮弹在烟火中呼啸而过，在远处伏尔加河上爆炸。河岸上有几个远远人影在黑烟中闪过，看样子，是有人想把指挥所火引开，转眼间切又消失在烟与火之中。
克雷洛夫凝神望着四周流动大火，已经不回想，不比较……德国人会不会趁大火时候发起进攻呢？德国人不会知道
军司令部现在处在什
状态，昨天俘虏还不相信们司令部在右岸呢……很明显，这是个别行动，就是说，有可能待到早晨没有事儿。只是千万不要起风。
他回头看看站在块儿崔可夫，崔可夫正凝视着呼啸蔓延大火；他那沾许多黑烟子脸好像火烧，又像红铜铸。他摘下帽子，拿手捋捋头发，这下子就像汗淋淋乡村铁匠；火星在他卷曲头发上直蹦。他仰头看看呼呼响烟火翻腾天空，又回头看看伏尔加河，河上缭绕盘旋烈火中隐隐出现黑黑缺口。克雷洛夫不由得想，自己担心问题，司令员也在紧张地考虑着：德国人会不会在夜间发动大规模进攻？……如果能活到早晨，司令部往哪儿安？……
崔可夫感觉到参谋长目光，便对他笑笑，用手在头顶上画个大圈子，说：
“太漂亮啦，他妈，不是吗？”
这场熊熊大火，在伏尔加河彼岸，在斯大林格勒方面军司令部所在红色花园看得十分清楚，参谋长萨哈罗夫中将收到有关大火情报，就报吿司令员叶廖缅科[6]，总指挥请萨哈罗夫亲自前往电话总机和崔可夫通话。萨哈罗夫呼哧呼哧地喘着，急急忙忙顺着小路走去。副官打着手电筒，不时地提醒说：“将军同志，小心点儿！”并且不时用手推开挡在小路上苹果树枝。远方火光照耀着棵棵树干，并且变成红色斑点落在地上。这些晃晃不定光斑使人心中惶惶不安。四周片寂静，只能听到哨兵低沉喝问声，这种情形使模糊而无声火光显得特别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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