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曼毕竟是格罗斯曼,他重点不是脸谱化英雄,而是组各有偏好各有性格活人。例如原本从事建筑工程工兵队队长,他任务从过去修盖房子变成拆毁敌阵当中建筑,于是“很需要思考思考这种不寻常转变”。步兵指挥官战前则在音乐学院学声乐,“有时他在夜里悄悄走到德国人盘踞楼房跟前唱起来,有时唱《春天气息,不要把惊醒》,有时唱段连斯基咏叹调”。这组人会在开枪和躲子弹空当咒骂食物贫乏,争论选择女子关键(“认为姑娘胸脯是最要紧”),乃至于“外星世界有没有苏维埃政权”等各式各样古怪话题。说着说着,他们还会讲出些后方“和平”世界连想都不敢想话:“不能把人当绵羊来领导。列宁那样聪明,就连他也不懂得这点。所以要g,m,为就是不要任何人领导人。”这座楼是前线中前线,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看到第二天日出,所以它反而也是全书最自由、最有生命力世界。难怪苏军战线指挥部特地派来政委(他们担心这个阵地政治思想会走偏,所以命令个政委冒着弹雨偷偷潜进指导),能在这里头发现危险气息。曾在那座楼里和这些不正常正常人并肩作战过幸存士兵,则会事后慨叹:如果不认识这些人,生活还“能算是生活吗”?
不要以为格罗斯曼战争与和平就是美化战争,挖苦和平。不,没有几个作家会比他更解战争无情。色彩这丰富“6—1号楼”竟然转眼就在地平线上消失,没有临终遗言,也没有英雄面向镜头最后笑容,十来二十个鲜明人物就此消失在几行不到文字里头。这是格罗斯曼杀死他大部分角色办法,说走就走。为什会是这个样子?那可全是行进中漂亮生命呀?且再引次琳达·格兰特(LindaGrant)评语:“那是因为生命本来如此。”又或者木心先生更漂亮句名言:“所见生命,都只是行过,无所谓完成。”
和平也好,战争也好,在《生活与命运》里头皆是人类生存严苛背景。斯大林与希特勒治下和平扭曲人性,两个体制之间战争却变态地解放人性,这岂不荒谬?是,格罗斯曼二十世纪就是这样荒谬,托尔斯泰式“正能量”几乎没有点存在机会。
世界如此冷酷。个私底下对国家政策有很多怨言宣传人员,会在报纸评论上头指出,集体化政策之所以出现饥饿状况,是因为部分富农故意藏起粮食把自己饿死,好恶毒地抹黑国家。个才瞎双眼没多久伤兵,退到后方医院,他在公共汽车站前请人帮忙登车,那些平时可能很懂得爱国爱军平民百姓,却在车来时刻自顾自地推挤拥上,不只不理会他,而且还把他撞倒在地上。他“用鸟叫般声音叫喊起来。他帽子歪到边,无可奈何地摇晃着棍子,他那双瞎眼,大概也清楚地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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