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泰特明白,她绰号并不残忍。只有极少数人可以成为传奇。所以,他用这个绰号作为她墓志铭:
凯瑟琳·丹妮尔·克拉克
“基娅”
湿地女孩
1945—2009
近。他们每天分开时间不超过几小时。
有时候,基娅独自在海滩上漫步。落日余晖照亮天空,她感到海浪敲击着她心房。她俯下身触摸沙粒,然后张开双臂拥抱云彩,感受联结。不是妈妈和玛贝尔说那种联结,基娅从未拥有过群亲密朋友,也不是乔迪描述那种联结,因为她也从未拥有过自己家庭。她知道多年孤独已经改变她行为,让她不同于其他人,但独来独往并不是她错。她所知道大部分东西都习自野外。自然养育她,教导她,保护她,而当时没有其他人愿意这做。如果她异于常人行为导致某些后果,那也是生命基础核心自然选择。
泰特奉献最终让她相信,人类爱情不只是湿地生物间那种奇怪交配竞争。但是生活也教导她,古老生存基因仍以某些不讨人喜欢形式潜伏在人类遗传密码迂回曲折之中。
对于基娅,能够成为同潮汐般确定自然秩序部分已经足够。她与自己星球以及星球上生命紧密结合在起,鲜有人及。她深深扎根于地球。它是她母亲。
六十四岁时,基娅黑色长发已经白得和沙子样。某天晚上,她出门采集没有回来,泰特在湿地里四处游荡、寻找。薄暮降临,他到个转角,看到她船漂浮在个环绕着美国梧桐潟湖里,那些树仿佛能触到天空。她仰躺在船里,脑袋搁在旧背包上。他温柔地叫她名字,她没有动。他大喊,然后尖叫起来。他把船停到她旁边,笨拙地爬进她小船,伸出胳膊握住她肩,轻轻摇晃。她头垂向边。她眼睛看不见。
葬礼那天晚上,等所有人都离
“基娅,基娅,不。不!”他尖叫着。
如此年轻,如此美丽,她心却静静地停止跳动。她活得够久,看到秃鹰返航。对基娅来说,这已经够久。他抱她入怀,轻轻摇晃着,哭泣着。他把她裹进毯子里,用她小船带她回她潟湖,穿过小溪和河口织就水网,最后次经过苍鹭和鹿群。
会把她藏入柏树,
当死亡脚步临近。
他取得特殊许可,将她葬在她自己土地上,就在棵能远眺大海橡树下。整个小镇人都来参加葬礼。基娅不会相信这长长、缓慢移动哀悼者队伍。当然,乔迪和他家人,还有泰特所有亲戚都来。有些人是出于好奇,但大部分人是出于敬意,因为她独自人在荒野里生存那多年。有人还记得那个小女孩,穿着过大、破破烂烂外套,开船去码头,然后赤着脚走去杂货店买粗玉米粉。还有部分人来到她墓前,因为她书告诉他们湿地如何连接海洋和陆地,这两者如何互相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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