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秆,手在罐口处围成杯状,防止雨滴落入。她不会数硬币,但她很确信,水不能混进汽油里。
这太浅,爸爸会发现。得在爸爸回来前去趟汽油店。
她认识汽油店老板强尼·莱恩先生,他总叫她和她家人湿地垃圾。但和他打交道,经历过风,bao,还有海浪,这些都是值得,因为现在她只想回到草、天空、水空间。孤身人,她也曾感到害怕,但现在却变成兴奋和期待。还有别原因。那个男孩镇静自若。她从没见过谈吐和动作如此稳重人。如此笃定、从容。只是靠近他,甚至不需要很近,就已经让她感到放松。自妈妈和乔迪离开后,她第次呼吸时不再感到痛苦,还感受到伤痛之外东西。她需要这艘船和那个男孩。
当天下午,泰特·沃克扶着自行车车把,漫步走过镇子,途经五分角店时向潘茜小姐点头致意,然后经过西部车行走到镇子码头边。他扫视海面,寻找爸爸捕虾船“樱桃派”,远远地看见船身明红色漆,宽阔网翼随着网里隆起猎物左右摇晃。成群海鸥绕船飞舞,在它们护卫下,船靠近。泰特挥着手,他爸爸,个肩如山岳、红发浓密、蓄着胡子高大男人,把手高举到空中。老排,镇上人都这叫他,把绳子扔给泰特,泰特把绳子系上,跳到甲板上帮船员们卸货。
老排揉揉泰特头发。“儿子,最近怎样?谢谢你过来接。”
泰特微笑着点点头。“没事。”他们和船员起忙碌起来,把虾装箱,搬到码头。船员们聊着待会儿去狗日啤酒屋喝酒,还问泰特学校事。老排比其他男人高出掌,次能搬三箱,搬到铺板另头,再回去继续搬。他拳头有熊掌大小,指关节处皮肤皲裂。四十分钟不到就收工。把甲板用软管浇湿,清洗干净,收起渔网,系好绳子。
老排告诉其他船员改天再起喝酒,回家前还有些维护工作要做。驾驶室台子上绑着台唱片机,老排放张米莉莎·科耶斯七十八转唱片,调大音量。他和泰特走下船舱,钻进引擎室。泰特给爸爸打下手、递工具,老排则在昏暗灯光下给零件上油,拧紧螺栓。高亢甜美歌声在空中越飘越高。
老排曾曾祖父十八世纪六十年代从苏格兰移民,在北卡罗来纳海岸遭遇海难,是唯幸存者。他游向海岸,在外滩群岛登陆,娶妻生子,成十三个孩子父亲。镇上很多人祖先都可以追溯到这位沃克先生,但老排和泰特大部分时候都独来独往。他们不常参加亲戚们周日举办鸡肉沙拉和芥末鸡蛋野餐,不像之前泰特妈妈和妹妹还在时那频繁。
终于,在泛灰薄暮里,老排拍拍泰特肩头。“都做完。回家吧,弄点晚饭吃。”
他们走上码头,走到主街,然后拐进条通向家曲折小路。他们房子建于十九世纪,两层高,贴着已风化雪松护墙板。白色窗框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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