鲑鱼,在浅水里挣扎,扑打,冻得惨叫,咳呛出来不是水,而是整个心,于是他畏畏葸葸踏着碎步回家。
从此两个人中间就产生种心照不宣隐秘敌意。
齐诺维在伏龙芝城退伍后,带回老婆:格拉哈在那期间也出嫁,嫁个残废军人,这温和外来庄稼汉躺在医院里时候学会会计业务。格拉哈和丈夫日子过得很简朴,生三个孩子。伊格纳齐依奇心底里明白,无论是格拉哈出嫁,还是她彬彬有礼那声:“您好,齐诺维·伊格纳齐依奇!”——她说这句话时总是垂手而立,然后飞快地跑开——都是他那回粗,bao地凌辱她结果。
任何恶行都不会不留痕迹地过去,而他对格拉哈所做切,当他还是毛头小伙子时,曾洋洋得意地炫耀吹嘘,引以为荣,后来却渐渐变成羞辱,变成痛苦。他原指望在异乡客地,过去事将会淡忘,但当他到部队以后他是那思念故乡,往事在他心里唤起那巨大痛楚,他悔恨交集,终于写封表示忏悔信给格拉哈。
没有回信。
他在回到家乡后第个晚上,就到集体农庄牲口棚旁边去等候格拉哈,她在那里当挤奶员。他把想到、准备好话全对她说,请求她宽恕。“让上帝宽恕您吧!齐诺维·伊格纳齐依奇,没有这个力量,力量已经碾成盐末和在眼泪里块儿流干。”格拉哈停下,让呼吸平静些,清清嗓音,然后哽咽着结束谈话:“在身上不只是灵魂,连骨头也好像掏空。”
从此他再也没有对任何女人动手动脚;再也没有糟蹋过任何女人,他没有离开楚什镇,不自觉地指望用温和顺从,殷勤体贴,改邪归正来消除罪孽,祈求宽恕。但俗话不虚:女人是上帝所造生物,为维护她而设审判和惩罚也是独特。通向他,通向上帝,只有祈祷途。既然当年你想证明你是男子汉,那就拿出男子汉模样来!不要垂头丧气,不要哭鼻子,不要杜撰什祈祷词,不要自欺欺人!你在这河上干什?等待饶恕?等谁饶恕?老弟,大自然也是个女性!你掏掉它多少东西啊?这就是说,每人都有自己名分,而上帝分内归上帝安排。你就让这个女人摆脱掉你,摆脱掉你犯下永世难饶罪过吧!在此之前你要承受全部苦难,为自己,也为天地间那些此时此刻尚在作践妇女,糟蹋她们人!
尽管他口齿也不清,但仍希望有人能听到他声音,他断断续续、嘶哑地喊道:
“永……别……,格拉……哈,别…………”他试着松开手指,但手却合拢,抽搐到起。眼睛由于使劲而布满红丝,不仅脑袋里嗡嗡响得更加厉害,连整个身体里好像都是这样。“大概,罪还没有受满吧。”伊格纳齐依奇独自处在绝境之中,暗自寻思,他听任两手吊在船边上,但求到时候手指失去知觉,自行松开。
黑夜在人上空笼得更紧。水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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