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狗没有冲去,打圈子,抬腿找地方尿。帕吉鲁用脚顶它肚皮,黄狗识趣地追上山,溜灰烟。
“他们打算把学校废。”帕吉鲁说。
“喔!”
“很可惜。”
“嗯!”
牵着小墨汁殿后。
这下完,古阿霞知道他们冲着青草茶来,这红塑胶壳瓶这大,哪都藏不。她把瓶子护在胸前,两手抱紧。赵旻说,那是他要灭火器,能解救渴得皲裂嘴巴。几个被烟尘把脸弄得黑乎乎小孩挤过来,又是磨蹭,又是跳脚讨水喝。古阿霞说好,不过得先给帕吉鲁喝杯,她拉开瓶塞,啵亮响惹得孩子尖叫。她倒七分红塑胶盖,越过片焦急眼神们,递给他。帕吉鲁直笑,又讨第二杯,那个笑是满足,是给孩子挑衅,分明是说这世上仍是有你们流露天真还是介入不爱情。
其余都给孩子。他们盘坐地上,仰头张大嘴,个个受尽甘露,喝古阿霞倒来又冰又沁青草茶。他们天真更加清明剔透,又喊又叫又唱歌,在焦楚荒岭显得格格不入。有个孩子甚至把茶含在嘴里,回头走2公里才吞掉。
“快点下山去,这很危险。”古阿霞催促小孩们。
“们是来帮忙救火小英雄。”赵旻拍拍胸脯。
古阿霞怔。她知道,这阵子孩子们讨论学校前途,用水源地森林钱资助学校运作,未来要如何走下去,要存?要废?难道值得“用座森林,换间学校”吗?沸沸扬扬纷争,莫衷是。有些学生去问古阿霞。她难响应,花这多努力完成事,看来是劫难。帕吉鲁表示,这没有不好,要失去森林,才会记得森林好。
“哪时候废?”古阿霞问。
“读完这学期。”
“他们是怕难过,才叫你来说。”古阿霞倾斜身子
“阿霞姐姐,你要留到晚上看火烧山,很美,们都要留下来过夜。”小墨汁天真地说。
“原来你们来救火是假,上山玩是真,”这快露出狐狸尾巴,古阿霞说,“好吧!也来看火。”
古阿霞留到晚上。夜里冷,他们从临时帐篷出发,她穿上帕吉鲁厚花格衬衫,第颗领扣被扯掉,袖口磨平,领口有男人久未洗澡油耗味。胸袋藏有什,她摸出几根传统五齿锯子才会锯出细条状桧木屑,而不是电锯细渣。另外还有包东西,她拿到手电筒灯下看,那是初春时才为他缝制乌心石花香包。乌心石花朵貌似玉兰花,但花香低调,适合男人。她这时要丢掉,几个念头盘桓,又不舍得,揣在手心。
路途上,切烧罄,沾夜露便弥漫焦味,火劫后残树像缕烟,虫鸣缺席,孩子说连鬼都被烧死别怕。大家慢慢爬上山去。山太高,夜太浓,星子往下爬,抓不住摔成流星。星星多得就像大家能把手伸进电视节目结束后白点闪蹦不停星花屏幕。
“冲上去。”赵旻对帕吉鲁打机灵眼神,跑上山头。山上孩子就是这样,喜欢玩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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