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阿霞对空颅死婴惊骇万分,所以从头到尾,她没帮王佩芬祈祷,顾着为她肚中婴儿向上帝祈祷,宽恕罪愆,给小天使翅膀回到天父身旁。她祷告三回,没有辞穷,只嫌时间不够,接着她紧缩在德鲁固传统织布中,在上千个菱形纹“祖灵之眼”凝视下,她也祈求邦查与德鲁固祖灵给予力量。
医生手摸王佩芬肚皮抓位置,手拿长针要刺下去。忽然间,古阿霞抬头大喊,连打麻醉药而即将陷入睡意王佩芬也在最后关头喊停。有股力量瞬间打破僵局,那不是来自上帝之手,而是真实人间力道,连医生都感受到。这是三个月大婴儿狠狠地踹他世界,使得王佩芬肚子大力震动,那好像是说:“注意点,在这,从现在起要成为有用人,在这……”这个婴儿救自己。
坐夜车回摩里沙卡路上,王佩芬靠窗睡去,手搁在肚皮,眼角犹有未干泪水,她把孩子留下来。火车朝苍莽地平线奔驰,四周漆黑,唯有车响回音描绘出景
围着毕竟不是好受事。直到警察骑机车来吹哨,把人赶回骑楼下。
个男人把德鲁固族传统织衣,披在古阿霞身上,说:“请披上有都乌利葛·乌度戌(dowriqutux)布吧!你是们山地人好朋友。”那是织满菱形纹状“祖灵之眼”。
“谢谢。”
“来吧!再披上都乌利葛·乌度戌布,你是们山地人祖先会保佑好朋友。”又披上第二件。
“谢谢。”
“没有你,这里会变成难过地方,们会讨厌更多花莲市,讨厌更多平地人,然后辈子也讨厌自己没用。”
“……”
“再见,平地山地人,看出你是阿美族人,你祖先为你高兴,而祖先也会保佑你。”四个男人离开,他们付不起住院钱,冒险把动完刀女人抬回去,他们多是时间,走得很安全,肯花十二个小时把捡回条命女人带回部落。
在小时后诊间手术室,刺白手术灯下,古阿霞披着德鲁固传统织布坐在小凳子,抓着躺在床上王佩芬。这是王佩芬要求,要古阿霞为她祷告,她不希望有点差错,今天有太多干扰。披着白袍医生没有反对,合理范围要求能缓解病妇心情,他是用10公分穿刺针将某种强心剂毒剂,隔着母体,戳到婴儿,如果感受胎儿挣扎而传来叉中活鱼强悍力道,宾果,然后毒死他。毒剂让尸体软化,方便医生从产道用各种器具将胎儿绞碎,块块夹出来。
古阿霞脑海混乱,因为刚刚进手术室就见到那具五千克死婴,放在角落铁盘,即使用布盖上仍看见露出恐怖画面。那是之前原住民妇女难产留下苦难。医生要取出她肚中巨婴,从产道使用“破颅术”搅烂婴儿脑内组织,脑浆流满手术台,再用铁钳夹断婴儿肩骨,以产钳拔出来,过程像不择手段地吹熄普罗米修斯递给人间盏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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