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出诊所,记得这附近有家邮局,她转条街才确定方向,跑进邮局填写提款单,太紧张,直到第三张才把复杂大写国字金额写对,又哀又求地插队提款。她提完款,过马路时看见虎皮蛙被辗死,黄绿蛙身喷出内脏,成黑色柏油路上显眼肉泥。她赶回诊间时,难产女人醒过来哀号,诊所人都逃到骑楼下皱眉头,不想被厉声折磨。
现在,所有人都同意,这个为生产叫得嘶哑原住民妇女有权插队,四个男人抬她进诊间开急诊刀。穿着淡绿色病服王佩芬被请出来,她向古阿霞抱怨手术前阴毛剃除只做半就喊停,下体有短毛刺穿内裤违和感。
“连讲话都没在听,你到底有什心事?”王佩芬抱怨。
“们走吧!”古阿霞想出去散步,这里空气太闷,充满血腥与消毒水味道。
“绝对不走。”坚持把做完王佩芬很生气,最好动胎气就百。
德鲁固传统织布,安静躺在门板上,唯有汗水湿答答地往地上响着。
柜台后头护理看多,镇定地说:“先收五千元费用。”
四个德鲁固族男人看着彼此,他们口袋是扁,其中人说:“们没有这多钱。”
“那你们把人先抬到外头,这会影响大家。”护理说。
“帮忙,救救老婆。”个男人低声说。
“只想散步而已。”
十月花莲城镇街道,人潮淡淡,云影淡淡,阵又阵刷亮泼剌阳光从远方卷来。古阿霞喜欢花莲秋色,恬静舒适地走在晨光街道,坐在遮阳效果好面包树下和祖母吃午餐,或者凝视霞光翩翩黄昏,切都好。正如此刻,风云惬意,带来茄冬落果糜烂酸涩味,以及远处海洋冲淡味道。古阿霞可以把通直中正路看到底,不知怎,却顾着眼前柏油路摊蛙尸,她对今日怵目惊心切感到疙瘩。她拿插在诊所铁窗上广
“嘿嘿嘿”,柜台后方传来男人似笑声,这次连叫几声,“嘿嘿嘿”,所有人都听到虎皮蛙嘲笑声。
“嘘!等下。”护理把食指放唇边,示意安静,转身往后方走。
男人脸露希望,以为她是转身向医生求情或通融。可是却出现令人费解幕。护理靠近蛙笼,迅速拎起只鸣叫公蛙。这次她成功,跑出柜台,打开前门扔出去,回头时赶他们到诊所外面。四个男人不知道怎办,有捏拳,有看彼此,有跟护理哀求。护理心软,走到诊间后头问医生。
个男医生从布幕探头后又把头缩回去,让走出来护理拿出同样答案,脸色更铁娘子。四个男人不走,也不说话,他们把这女人抬回部落去是具尸体,留在这还有机会。护理最后拿起电话,要请关系良好警察来处理。四个男人松动,脸悲凄与无奈地抬起妇人往外走。
“有、有钱,”古阿霞从皮包拿出卷钱,摊开,张张算出两千九百元,“还有,等。”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