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古阿霞伸手捏王大崇耳垂,揣测要怎样瞎掰段话,给他些安慰。
“爸爸说些什?”
“他没有说,真。”古阿霞诚实以告,说错伤害更深。
“你没有骗。他才不跟你说话,因为爸爸真越来越少跟说话。”
“爸爸最近跟你说什话?”
自邦查传说故事:有条鳗鱼住在小女孩耳垂里,女孩得捏着那儿跟它说话。王大崇瞪大眼,看过来,着迷得忘记捏自己耳垂。
“那是真,阿嬷说。”古阿霞记得祖母说是海鳗住在发里,从此主角头发如水,发出喃喃思念。她不过是将鳗鱼住所改到耳垂。
“好棒喔!”
“你耳朵里也有鳗鱼?”
王大崇说:“好可怕,才不养那个,要是游进脑袋就完。”
“也快忘,好像是:他养只小鸟什。”
“可以用笔帮你记下来,你就永远不会忘。”古阿霞拿出本空白练习簿,放在膝盖上,就着晕晕炫炫火光写,字难免有点歪,把王大崇爸爸心情记录下来。她说,她还会上山,帮他记录爸爸话。如果他愿意话,可以下山到学校来,那有老师会教他些字,这样就能靠自己写下来。最后她放几本从文老师棺材那拿来破烂儿童杂志《东方少年》与《学友》,留给他看图文最多漫画章节。
这时,古阿霞起身去接第九通电话。电话那头,有五个孩子用边哭边告状方式说,朱大妈流血很多,快死。古阿霞挂上电话,走出屋外,雾浪阵阵泼来,她脸颊很快凝结小水珠,再走快点可以赶上要下山末班森铁。
朱大妈是古阿霞复校老班底,是条猪。这条马海卖给她母猪,让她赢得第笔钱,也让她从来访老奶奶身上学到课。学校完成后,学生们敬称它为猪妈妈,又嫌以猪称呼有鄙视之意,改称朱大妈。朱大妈年事已高,不太适合生猪宝宝,古阿霞干脆免它生育工作。
学生们将校舍南方旧教室改建成朱大妈家。朱家布置得温馨,天花板垂下七彩纸片缀饰玻璃风铃,窗户贴上纸花,门楣贴横批“诸事大吉”。朱大妈却对美丽装潢不太领情,常常溜出家,在校园逛逛。学生们会从家
“那们来交换秘密,告诉你,你也告诉,好吗?”古阿霞把嘴靠近王大崇,说,“在耳朵里养祖母,你呢?”
“爸爸。”
古阿霞听说五年前场运材车翻车,所有木材从100公尺深谷完好无缺地拉回来,继续它们旅程,三个惨死工人却终止旅程。小男孩父亲是其中之。这种新闻在山上很多,而且很快被更耸动新闻淹没。古阿霞看着眼前不断逃学也不愿下山就读孩子,默默祈祷上帝,给他勇气与恒念,好继续展开他学习。
“想跟祖母说话吗?你可以摸摸耳垂。”
“不想。”王大崇迟疑很久,才说,“你想跟爸爸说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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