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是制造有人不断在锯树回忆?”
“嗯!”
慢慢地,古阿霞懂,天牛有数百种,每种天牛只喜欢某几种树,它们大颚结构不同,啃食树材声响节奏也迥异。这间桧木建构能防虫蛀,却刻意在客厅梁上摆根不涂柏油、不灌松节油防蛀荔枝裸木,诱发某种天牛幼虫来啃食而发出类似锯木声。接着,他们爬下梁,来到厨房餐柜,拿出装过莲雾水果盘与水果签。他说,这是荔枝盘,暗红艳色,弦切材而有山峰木纹,给人残山剩水中国泼墨画视觉。他慎重说,从梁木或水果盘木纹看,它们来自同棵荔枝树。他们提灯在屋内观察,步伐小心,又找到张凳子与两个糖罐也是荔枝木。
“还有没找到。”他说,打开玄关门,往院子扫视,大门口边黄狗站起来瞧。
帕吉鲁提灯在前院巡,来到马缨丹边,把灯交给古阿霞后钻进去。那种在路边被视为野草败景霜白马缨丹在夜里怒放成繁星流绽光景,激动摇晃,溢出雅香,然后被拨开,里头帕吉鲁秀出个树墩,说:“荔枝树在这。”他拿小刀剜开苔藓,露出红润年轮,推估这棵活五十余年果树生前照顾得宜,“然后被雷劈死,这里焦焦。”他指着树皮黑裂焦纹。
都不理儿子,们还得熬夜做到天亮。古阿霞说服帕吉鲁,中年妇女不是不理儿子,是压抑情感,她偷偷观察到她有小时没翻动手上书,频频去厕所擤鼻涕,“这是拖延战术,定还有方法,你睡你,做。”古阿霞提灯到前院,把拴在大门外黄狗牵进来休息。
到凌晨两点,打呼帕吉鲁忽然睁开眼看着天花板,说:“屋子上有虫子声,很怪。”
他突然冒出话吓着古阿霞。她认为,梁上有虫蛀声很平常,夜里更明显而已。老屋有白蚁与天牛幼虫蛀,点也不怪,蛀久,梁材充满虫洞像是罹患骨质疏松症。
“像什声音?”帕吉鲁问。
古阿霞慢慢站起来听,避免动作太大,让敏感蛀虫停止蛀蚀。她沿客厅走圈,觉得是平常虫蛀声,不过她贴上边柱时,听到清晰声,那是天牛幼虫骨化头颅与锐利大颚如钻掘机在木头里前进,“像是在锯木头。”
从梁上虫蛀声,找到消失庭树,这是她做不到。上帝赋予某个人特殊能耐,是透过此人开启圣灵窗口。古阿霞感动是,她很靠近窗
“没错,锯木头声音,这是故意。”帕吉鲁说。
猛然声啪,帕吉鲁跳起来,出门从伐木箱拿回条绳索,头绑鞋子丢过梁柱,爬上去。古阿霞嫌他要听个清楚也不用大剌剌上去。帕吉鲁在梁上招手,发现秘密,要古阿霞上去。她攀着每20公分有绳结绳索上去,摇摇晃晃,活像要爬出脱水机。
帕吉鲁说:“天牛小孩在锯树。”
“然后呢?”
“这是荔枝树,”帕吉鲁摸着那根非主构梁,“他们故意在这放荔枝树,小孩会在这锯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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