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五二年十月十日,福建泉州外海,“美颂号”中型登陆舰船腹。
置身在不断摇晃船舱,头疼吴天雄醒来,四周很黑,舱底柴油机运转声传来,邻兵以江西三溪口音低语。除柴油废气味,还有呕吐味,尤以后者强烈刺激吴天雄延髓而让他反胃,他觉得脑袋有只蓝鸟啄着想破壳。他吐,把呕吐物吞回去是在密闭空间礼节,他做,嘴巴还是有残余。
阿碴也从吴天雄嘴飞出来,蓝色发光鸟。它跳上吴天雄胸前抱着春田式步枪枪口,孤独叫着。蓝鸟光芒让他看到四周,有三十几位士兵,穿着褪成卡其色夹棉军服,坐在俗称“水鸭子”两栖登陆战车。有人闭目休息,有人违反禁令抽烟。鸟儿在船舱飞来飞去,吴天雄视野随它拉高,俯视到五辆登陆战车塞在圆筒型船舱内,再高点,蓝色鸟穿过甲板,他看见“美颂号”中级坦克登陆舰。再飞高点,他对鸟儿说,便能看到六艘混合突袭舰队,九节航速使得螺旋桨在海面打出激烈白泡沫。再高点,他祈求鸟再高,便看到蓝绿色台湾海峡。婆娑之海,星光驳灿,吴天雄不禁流下泪,他有种在今天终于能死去幸福感。
“走吧!不要回来。”头疼得想z.sha吴天雄,对蓝鸟下离开通牒,要它飞走。
死亡幸福之旅展开。先是“国军”混合舰队对福建省南日岛炮击,接着坦克登陆舰舰首舱门打开,两栖战车顺着栈板入水航行,上滩登岛。这是南日岛突袭战,撤退台湾“国军”趁中共忙着韩战而展开岛屿战争之。七十五师很快掌控南日岛,急着找死吴天雄打头阵,能枪被打爆头便能够治好头疼。他很急,猛往子弹缝钻,在激烈混战之后,他跑过头,来到**党阵地。这时天黑,瞎混得分不清楚谁是红豆或黄豆。
这时吴天雄搞清楚,要是被俘虏囚禁,今天去死幸福感也没。混入黄豆最好蒙层皮就好。他从尸体捡回解放帽,代替“国军”小帽,两者差别是在中共红五星与“国军”青天白日徽章而已。军服也没差,个偏黄,个偏绿,晒久都是卡其色,他把“国军”惯用左胸前毛笔字名牌撕掉就行。他也把木柄手榴弹底盖转开,掉出条拉火绳,必要时拉绳引爆。
受困共军无法开火,“国军”斥候在外围监控。伙房兵送来生米,他们抓硬咬,满嘴刮痧似回响。共军政治指导员低身过来说,要是“蒋匪”攻来就丢手榴弹,别跟他们怕,明天援军就来。然后,要大家把话传下去。吴天雄边咀嚼生米,边把话传下去,在编制打乱共党阵营内没有被识破腔调有点怪。
有个家伙握住吴天雄枪管,发现是冷,便说:“你这新兵。”
“脑子怪疼,疼得快没气。”吴天雄说。
那个家伙低身走开,回来时手中多把揉碎草药,要吴天雄吃。吴天雄把那团苦涩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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