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母很快地走向古阿霞，说：“你确实该阻止他，怎
管他都可以，这是他该学到
教训。但是
请你帮忙，
除那些蜘蛛丝与古怪小生物，好迎接将入住
群旅客。这群旅客混合四健会、童子军、救国团等团体。
清洁桧木地板很费工，将稻草捆扎成拳头大，以洗米水刷。古阿霞与王佩芬跪地工作，做
半天，起身时脊椎关节像是能筛出堆图钉般痛苦。王佩芬在墙角抓到好多挂着锤形丝袋衣蛾，半天抓半罐牛奶瓶“瓜子虫”，晚上时，爽快地撒入火塘，凌乱火丛吐出青焰，然后她用“过火失败群瓜子壳们”作结。
伐木工说，这些瓜子会偷东西。有人说，这些虫子会换壳，下次会寄居在皮包或汽油桶。伐木工最后举起米酒罐，发誓他们唬烂就属这次最诚恳，趁早喝完酒，别给瓜子偷喝光，倒是会把罐子留给那些可怜瓜子们住。
“它们其实是蛾，像毛毛虫最后变成蝴蝶。”古阿霞最后几句很小声，连火塘炭爆声都赢不。她在花莲市梯间贮藏室，观察过这些陪伴她小生物。它们吃人类皮屑与落发过活。她用罐子养过它们，打发寂寥与落寞。
“那是真，有种东西在学校那也是。”帕吉鲁这样说。
他带她离开弥漫酒气与狂谵山庄，来到废弃小学校。他们来到操场边沙地，那有几个漏斗状沙窝，帕吉鲁拔下根头发搔弄。蚁狮误以为蚂蚁落入陷阱，冲出沙窝，咬死发梢拖入沙内。这时候便趁机挖沙窝，可以抓到。帕吉鲁跟她讲，他小时候常这样钓蚁狮，度过不快乐童年。古阿霞觉得世界最寂寞游戏都很像，养衣蛾与钓蚁狮都是借小生物来安慰时光。守着汽化灯，他们蹲在寒冷学校边，聊好久，抓几只蚁狮回去养。
星期后，蚁狮结蛹，蜷在2公分砂球茧内，即将蜕变为蚁蛉。这成王凯玩具。十岁王凯随祖母所属四健会来到山上，他带帐篷、童军绳、短刀与蜡烛，要抓几笼云豹与黑熊回去台北炫耀。他搭流笼时尿湿，着陆后被迎接三姑六婆嘲笑个不停，他安慰自己抓青蛙就好。冬天山上没青蛙，水滩只有水黾，他标准再降，菊港山庄柜台上那罐熊牌苹果膏玻璃罐里养蚁狮，达到他低标，便问起“史前蚂蚁”从哪抓？山庄人员很忙，没空理他。
“你们都不理。”王凯不耐久候，他气得把玻璃罐子摔入火塘，木灰喷出来，弥漫得哪都是。
所有旅客暂停动作，只剩楼上人走过时木板摩擦声响。王凯老祖母向大家抱歉，拍手三声，众旅客又恢复之前动作。
古阿霞看得出王佩芬眼中厌恶，散落木灰得抹净，不然沾旅客拖鞋会蔓延整个山庄。她把王佩芬推到厨房去工作，然后拿微湿拖把回来擦干净木灰，地板干也不会出现白灰痕。她靠近火塘清除时，发现惊人幕。王凯蹲着将火塘底泥巴挖出来，和着木灰与水，玩起捏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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