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砍他,你砍完,早点走呀!你看,警察来,你现在砍还来得及,也许能剁下他根手指。”其实古阿霞没看到警察,她只是兜个谎,得夸张点才能继续演下去,她跳起来,大喊,“警察杯杯④,不要来,们这边什事都没发生。”
“干,你这破麻仔⑤。”粗汉说完,跑走。
古阿霞拉起地上帕吉鲁,很快离开现场,就怕粗汉随时回来。帕吉鲁惊魂甫定,额头冒冷汗,得靠古阿霞在后头推脚踏车。接近傍晚花莲市区,人流多些,不少是观光人潮。古阿霞提高嗓子喊:“让路,让路。”她生怕车后头横放大木箱打着人,却忙得看来像是急着运棺材、趁尸体还热时放进去殡葬业。急归急,但没有漏眼,古阿霞很快回到那条巷子。
餐厅人正在干活,洗菜洗菜,炒菜炒菜,着急穷着急,大家在油烟乱窜厨房忙得碰运气才不会掉进锅里。发怒兰姨终于等到古阿霞回来,拿着铲子出门,要她上工,别给大家添麻烦。
“得走。”
去工作。唉哟!不要在那发呆浪费时间,来,教你怎杀人,”这是古阿霞折磨自己脑袋所想到办法,“你不要割他喉咙,要往脖子边割动脉,血往外喷才不会弄脏你。血流光,你再砍下他头。然后,让警察很快抓到你,你赶快吃牢饭三十年,差不多就是你手上这把刀烂光光时候,你就出狱。不过,你得习惯件事,你老婆早就跟别人跑,你儿子会把你这个老废物踢出门。你握着烂刀柄去讨饭,绝对有饭吃。”
“谁说要杀死他,只要砍他手。”粗汉有点紧张地说。
古阿霞见机会来,说:“砍手也会死,他手断,拿不住筷子,会饿死。”
“砍他左手就好。”
“你知道他是左撇子还是右撇子?算,干脆随便砍只手,你早点砍,早点回去工作。但是,跟你讲,砍手有技巧,要砍关节那个地方,刀子不会卡住。砍下去,只要吃十年公家饭,不过,你在牢里要想办法弄个假释,不然老婆跟人跑。”
“去哪?”
“离开花莲市,现在要跟他走。”古阿霞紧握着帕吉鲁那只急着挣开手。
兰姨焦虑起来,她要古阿霞买卫生棉,却带回灾难。她大脑需要尼古丁来厘清问题,可是嘴角只有烟渍。她摸放烟左胸衣袋,除急升心跳之外没有东西。
“谁说要砍手,只要挑断他脚筋。”
“砍脚筋,啊,这最懂。你快点砍呀,待会也要回去砍猪脚筋。告诉你怎砍,抓住这家伙五根脚趾头往上扳,这样脚筋紧就好砍,绝对不会砍下去,让刀子倒弹,还会被他踹问题。”
“就这样,砍完呢?”
“当然快跑,沿中山路跑到火车站,跑到海边,跑过琉球村,从白灯塔堤防那里跳上渔船,顺台湾绕个几十圈吧。趁大家忘你之后,你才能偷偷上岸爬回家。”
“为什听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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