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风侧脸瞄他眼,讪笑道:“哥,听说你在床上也是个大人物啊,好捻巴闭,广州客栈姑娘们都爱跟你搞。你别以为乜都唔知!”
陆北才耸肩道:“盛情难却,却之不恭,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犀鸠利,咁都可以吟诗作对!”陆北风边笑边说,伸手在哥哥肩上佯击拳。
回到旅社,兄弟两人商议开堂
炎热九三八年八月十八日,陆北才和陆北风从广州启程到广州湾,坐是不知道葛爷从哪里弄来军车,再转快艇朝南疾驶,八九个钟头后,在港岛东侧亚公岩登岸。同行四人,路上,葛煌聪脸色苍白,咳嗽连连,烟瘾发作不断。
陆北风于出发前千方百计打听此行来龙去脉,在艇上对哥哥细道原委。青帮老大杜月笙去年底南下替军统坐镇香港,发现池浅王八多,洪门堂口林立,粤籍弟兄表面听从这位上海青帮元帅指挥,暗里却常违拗。杜月笙跟军统老大戴笠商量后,决定在香港另立山头,第步是调兵遣将,从广州洪门里派人支援,以洪制洪。军统是万义堂靠山,军统下令葛承坤促成其事,葛五爷顺水推舟,让陆北才兄弟把煌聪送出危城。
解释切后,陆北风道:“哥,到香港,你当头,不出面,只在背后。”
“怎可以?你才是五爷左右手!”陆北才惊道。
陆北风坚持说:“开立新堂口,每个弟兄都是新人,你是新人里面老鸟,你不当头,谁当头?在省城好不容易打出局面,怎可以丢下不顾?有几百个兄弟跟揾食呀!得赶回去,兄弟们对有忠,要对他们有义。更何况,你是哥哥,你就是,就是你,你做等于做!”
陆北才没接受,也没拒绝,是鸠但啦,到时候再说。他心里最着紧只是另桩事情和另个人,但眼下第要务仍得依照五爷吩咐,尽快立堂,不可误戴先生和杜老板大事。
杜月笙设寓于尖沙咀柯士甸道,但租香港告罗士打大酒店七○五号房间做办公室,日夜长衫袭,在酒店大堂抽烟、喝茶、会客、谈事,黄浦滩惊涛骇浪仍在其运筹遥控之中。到港后,陆家兄弟等人先在筲箕湾顺风旅社住宿夜,翌日下午即被戴笠安排人带到告罗士打大酒店拜见杜先生。
初见杜月笙,高,瘦,双炯炯有神眼睛,对朝外张扬招风耳,陆北才觉得如果他站上戏台,大可扮演齐天大圣孙悟空。仅坐五分钟,没喝咖啡没喝茶,杜先生只对他们说几句话,辛苦,湾仔事情以后就在你们肩上,有什需要,随时找秘书。他边说边抽烟,声音细得几乎听不见,陆北才把身体微微前倾,但被陆北风瞪,马上后缩,挺正腰板;于陆北才和陆北风两兄弟心中,杜月笙就是关公,坐在他面前,必须端正庄严。
离开酒店时,陆北风喃喃道:“真是个大人物,不多说话,却不怒而威。”
陆北才耸肩道:“也不多说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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