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是最后财宝,对不喜欢人是用买卖,对喜欢人则可送赠。她们喜欢他,主要因为他不是客栈看管,只住在这里,却亦非客人,就只是个男人,跟她们之间没有现实瓜葛拉扯,所以她们愿意对他说话,愿意跟他寻找欢愉。
陆北才初时颇有抗拒,觉得白嫖是占她们便宜,有违江湖道义。可是又不忍心拒绝,怕她们以为他在嫌弃,如果连身体这最后财宝也瞧不起,等于彻底击毁、消灭她们,跟杀人没太大差别。唯有硬着头皮搞个天昏地暗。在床上搞女人时候,陆北才偶尔想起哨牙炳,阿炳爱搞成性、无女不欢,陆北才觉得他才应该在这里生活,至于自己,只是被放错位置,竟因盛情难却而被迫日搞夜搞,想来未免可笑。
搞多,陆北才开始懂得欣赏女人在床上不同媚态,惊讶于每个女人都有自己套取悦男人独特本领,呻吟,姿势,技巧,虽说大同小异,却正是小异让过程充满刺激。问题是再独特本领用上三五七次,有预期,自会千篇律,并非不再爽快,而是会期待更多、更强爽快。欲念没法被满足,更不会被熄灭,欲念是盆愈烧愈旺柴火,用欲念浇淋欲念,是火上加油。
陆北才渐渐来者不拒。来吧,想来便来,他乐意跟不同女人起开发不样身体秘密。在床上小宇宙里,陆北才是自己主,他控制自己节奏,他征服,他掌权,在进进出出失神刹那,他感受到实实在在自己。七叔跟他再没关系,阿娟没有,仙蒂没有,亨利哥没有,张迪臣没有,统统没有,他已经不在乎他们,再没有人会在背后驱赶他,他才是发施号令人,谁命令他都不听,只听从自己身体。当身体忙着,心里竟是如斯轻盈,暂忘所有不可告人之秘密。——然而每回当切结束,躺在床上点燃香烟,烟雾里,刚才以为尽已忘记张张熟悉人脸重新浮现,每张脸都是个秘密,终究驱赶不走如鬼魅。
唯有继续搞女人,并且搞得更多、更密,用次又次欢悦来对抗次又次思念。陆北才有时候觉得自己成功,但当个又个夜晚在烟雾里见到张张熟悉脸孔,尤其是其中张脸上那双蓝眼睛,他明白,他是彻彻底底地失败。
明白欲望之不可消灭,陆北才忽然出个好主意,他对弟弟道:“嘴巴要吃,鸡巴也要吃,点解唔将两个巴拉在起,搞个‘二连环’,让客人爽完再爽,爽上加爽?”
“边食饭,边屌西?”陆北风不解。
陆北才笑道:“做完样再做另样,可是在这边做得愈多,在另边便愈有甜头。”
他主意是举凡到万义堂茶居吃饭客人,埋单超过五元,立送张“鸡票”,吃饱饭,到花艇找姑娘时可凭票减收元。积存若干张鸡票,更可免费打炮次,客人只须缴付毛巾费和热水费。倒过来,谁叫鸡超过五次,送他张“饭票”,可到万义堂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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