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呈转达z.府,其或可以给予线生机,稍能维系敝同业于将亡者,则感恩戴德,正不仅商等数家字号而已矣,为此谨呈华民政务司。”
也有人到官府门前跪诉哀求,如丧考妣。更有人建议,软不行便应来硬,北上广州找陈济棠,央求出手相救,派兵南攻香港,打走鬼佬,既可挽救花海浩劫,更能洗百年国耻。但说归说、做归做,华妓禁娼令于九三五年如期实施,干人等哭得再悲惨,仍得另谋生路。
陆北才非常佩服仙蒂有本领把复杂故事说得明白动听,似有无数男男女女从她口腔里跳出来,哭笑悲怒,各有台戏码,而当她住口,嘬声,无数人影立即散去,世界悄然安静,他必须眨下眼睛,定定神,始有办法面对空荡荡现实人间。
禁娼,但山不转路转,塘西沉落,私娼冒升,妓寨无不另起炉灶,巧立名目,有导游社,有按摩院,有什名目都不取,只把木窗户或墙壁涂成绿色以做记号,色途老马自懂登门寻欢,此等私寨常在门前挂上对小灯,俗称“孖鲤鱼”或“孖灯胆”。另有些老鸨眼看广州战云密布,英国积极布防,愈来愈多洋兵洋将调防香港,乃集资在湾仔开设酒吧,强迫手下妓女取洋名,化洋妆,学洋文,赚洋币。欢得楼姐妹遂各有去处。小白仙被欢得楼老板转卖给开设“CrazyDarling”冬叔,冬叔告诉她,Crazy是发疯,Darling是情人,广东话意思是“黐咗线老契”。
冬叔对仙蒂甚放心,准她先回惠州老家看望爹娘,她回乡住十天,除起初三天满心欢喜,之后便度日如年。在香港久,吃住都看不顺眼,嫌土里土气,觉得闷,日夜无聊,每天唯能做事是等待过完这天。于是干脆提早返港,还说服两个表妹同行,说去大城市掘美金,他日回来,盖建大屋,孝顺爹娘。她对表妹道:“去香港,赚钱容易,连躺下来都有美金赚。洋人那个……嗯……是有点大……但习惯之后,便好,偷偷告诉你们,比唐人好。”
其实仙蒂打如意算盘是,总有天要开自己酒吧,当事头婆,莺莺燕燕唤她阿姨,她只坐着,让其他女人躺着替她赚钱。立志向,做事便积极,她回到香港老老实实地在酒吧等待“黐咗线老契”进门,省下每分钱,有空便来跟毛妹学英文,姐姐妹妹热闹番,不消几个月已能用英语跟洋客打情骂俏。
从歌楼到酒吧,对仙蒂来说,都样,反正面对都是男人,说中文讲洋文,都样,到最后都是床上相见。但上床是回事,上次又次是另回事,要把男人抓到床上,太容易,把身子挨近,厮磨阵,大不再伸手撩拨几下,再怎假正经男人都立即变狗公,否则当初根本不会踏进门来。真正费神是如何让男人出门之后有兴趣而再地踏进门,你不必缠他,他前来缠你,收下男人钞票和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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