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陌生得如这个名字。
这辈子是去年回台才被人改名三毛,被叫都不知道回头,不知是在叫。
书评怎写,都接客观存在,都知感恩,只是“庸俗三毛热”这个名词,令人看百思不解。今日加纳利群岛气温二十三度,三毛不冷亦不热,身体虽不太健康,却没有发烧,所以自己是绝对清清楚楚,不热不热。倒是叫三毛读者“庸俗”,使自己得梦,醒来发觉变成个大号家庭瓶装可口可乐,怎也变不回自己来,这心境,只有卡夫卡小说“蜕变”里那个变成条大软虫推销员才能解,吓出身冷汗,可见是瓶冰冻可乐,三毛自己,是绝对不热。再说,又见次有人称三毛“小说家”,实是令人十分难堪,说是说些小事,家也白手成个,把这两句话凑成“小说家”。仍是重组语病,明明是小学生写作文,却给她戴上大帽子,将来还有长进吗?这帽子罩,重得连路都走不动,眼也看不清,有害无益。
盲人骑瞎马,走几步,没有绊倒,以为上阳关道,沾沾自喜,这是十分可怕而危险事。
虽笔下是瞎马行空,心眼却不盲,心亦不花,知道自己肤浅和幼稚,天赋努力都不可强求,尽其在,便是心安。
文章千古事,不是这芥草般小人物所能挑得起来,庸不庸俗,突不突破,说起来都太严重,写稿真正起因,“还是为娱乐父母”,也是自己兴趣所在,将个人生活做个记录而已。
哭着呱呱坠地已是悲哀,成长过程又比其他三个姐弟来得复杂缓慢,健康情形不好不说,心理亦是极度敏感孤僻。高小那年开始,清晨背个大书包上中正国小,啃书啃到夜间十点才给回家,佣人天送两顿便当,吃完去操场跳蹦下时间都没,又给叫进去死填,本以为上初中会有好日子过,没想到明星中学,竞争更大。这番压力辛酸至今回想起来心中仍如铅也似重,就那不顾切“拒”学。父母眼见孩子自,bao自弃,前途全毁,骂是舍不得骂,那两颗心,可是碎成片片。哪家孩子不上学,只有自家孩子悄无声息在家闷着躲着。那阵,母亲泪没干过,父亲下班回来,见就长叹,自己呢,觉得成家庭耻辱,社会罪人,几度硬闯天堂,要先进去坐在上帝右手。少年,是这样倔强刚烈,自己不好受不说,整个家庭都因为这个出轨孩子,弄得愁云惨雾。
幸亏父母是开明人,学校不去,他们自己提起教育重担,英文课本不肯念,干脆教她看浅近英文小说;国文不能死背,就念唐诗宋词吧;钢琴老师请来家里教不说,每日练琴,再累父亲,还是坐在旁打拍子大声跟着哼,练完,五块钱奖赏是不会少。喜欢美术,当时敦煌书局原文书那贵,他们还是给买多少本画册,这样爱心洗灌,孩子仍是长不整齐,瘦瘦黄黄脸,十多年来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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