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字法是通用之法。品莲要分等级。”
“怎分法,请指教。”佟忍安追问,两人又较量上。
“这要先说六个字。”
“不是七字又六字?愈说愈糊涂!”乔六桥嘻嘻哈哈说,边跟旁人挤眉弄眼,想拿这山西佬找乐子。
吕显卿是老江湖,当然明白
人!”跟着香莲眼前更亮,几十盏灯照进眼睛,却见前厅辉煌灯火里满是客人,周围各房门口都坐个花样儿女人。
佟绍华赛刚给抽三鞭子,十分精神。那张大油脸鼓眼珠,今儿分外冒光,双手举着张写满人名号码洒金朱砂纸,站在前厅外高声儿叫:
“壹号,白金宝,媳妇!你来谢谢诸位老爷!贰号,戈香莲,嫂子;肆号,董秋蓉,是弟妹。余下三个都是家丫鬟,桃儿、杏儿、珠儿。各位也请出来吧!”
戈香莲傻!她是大少奶奶,该壹号,怎贰号?是弄错还是佟绍华成心捣鬼?回头瞧,门帘上贴居然就是贰号。可是凭自己脚,写上嘛号码也该选第呀!她不信会败给白金宝,但拿眼瞧就奇,白金宝好赛换双小脚,玲珑娇小,隐隐双淡绿小鞋,分明两片苹果叶子,鞋头顶着珠子,唰唰闪光,又赛叶子上颤悠悠露水珠儿。这会儿她正打屋里出来,迈步也完全不同往常,绣花罗裙,就赛打地面上飘过,脚尖在裙子下边,忽然露出忽然不见,逗人眼馋。香莲起身走出屋时,本打算拿鞋上那对蝴蝶压压白金宝,提裙腰,蝴蝶出来,可两只脚咋咋呼呼支支棱棱,有露没藏赛叉鱼叉子,劈着两个大尖。那白金宝走到众人前,道万福行礼,右脚没露,只把左脚成心往外闪。这闪叫人看个满眼,再多看眼又不成。香莲也给这下闪呆。原本白金宝脚比自己大,怎显得比自己还小?刀切去块不成!鞋子更是出奇讲究,连鞋底墙子、底牙、裤腿套上全是精致到家绣花。香莲打小也没见过这贵重花哨鞋子。自己这印花蝴蝶不过奶奶打香粉店花二十个铜子儿买,比,太穷气。
这种场面上,透穷气,就泄气!她打脚底到腰叉子全发凉,恨不得拨头跑回屋,关门躲起来。潘妈招呼珠儿、杏儿、桃儿端三个青花瓷礅子,放在当院,请三位少奶奶坐下。香莲想拿裙子把小脚罩住,偏偏刚才为露蝴蝶,裙腰往上提,腰带扎得又紧,拉不下来,小脚好赛净心晾在外边给她出丑。她不敢瞅自己脚,也不敢瞅白金宝脚,更不敢瞅白金宝脸。白金宝脸儿不定多光彩呢!
佟忍安对吕显卿说:
“居士,打这评选结果上看,你果然不凡。您看其他各位有错两对,有两错对,有名次顺序填倒,唯有您号码也对,顺序也对。不知您品评金莲按嘛规格?”
吕显卿听好得意,才要开口,乔六桥抢过话打趣道:
“还是那七字法呗!”
吕显卿刚刚比学问栽,这次不能再栽,嘴皮子也鼓起劲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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