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莺莺说话间，
贯
不以为然，表情隐隐约约有骄傲。
“
不认字，问他写
啥，他不肯讲。他写作文，《记件难忘事》啦，《最美春天》啦，都肯念给听，那篇咋就不行呢？嘿嘿，他以为小学东西卖废纸，没想到会把这个留着。”
王莺莺得意地晃晃作文纸：“趁你在，念给听听。”
程霜也很兴奋，清清喉咙朗读：“五年二班，刘十三，妈妈……”
题目念完，程霜嗓子仿佛突然被掐下，窗帘舞动，影子盖住王莺莺，老太太脸上皱纹似乎深许多。
阳光跳跳，桃树投下来影子，让老太太满身都是光和叶子，她叼着烟，笑，皱纹盛开，白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吃酒酿，风激，程霜脸有些红，她说：“外婆，替你梳头。”
王莺莺有午睡习惯，半躺竹椅，眼睛眯缝，轻声唠叨，开始问程霜喜好，对什
样男孩子感兴趣。程霜蹙着小眉头，替老太太梳着头，认认真真回答。
“心肠要好。”
王莺莺点头。
“要有担当。”
用……”
王莺莺硬塞到他手里：“贵送不起，好好念书，别有压力，不用非得什清华北大，人怎过，不都是辈子。拿上，赶紧回去。”
少年怕同伴等急，推两下还是拿，鞠个躬：“谢谢阿婆，再见。”
3/
咚，王莺莺刀剁开只板鸭，程霜眼珠滴溜溜转，说：“外婆，你都送他木耳枸杞，跟你这熟，你有啥好东西送？”
程霜紧紧盯着纸上幼稚
王莺莺想想，也点头，鼓励她继续：“具体呢？长相啊，工作啊，比方做保险你喜不喜欢？”
程霜吃酒酿，又不是白酒，不会醉，察觉王莺莺用心，手停，眯着眼看老太太。王莺莺偷眼发现，个激灵，赶紧拍下大腿，说：“小霜，来来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4/
两人溜进刘十三小房间，王莺莺打开柜子，被子底下摸出饼干盒，打开，两张写作文方格纸。
“十三成绩不行，作文写得好，语文老师经常夸他。这篇选到县里头，参加什比赛，拿过等奖。”
王莺莺打开冰箱门，取下个陶瓷缸，打开盖子，下层晶莹米粒严严实实，上层漂着酒香扑鼻糖水，闻着都甜。程霜眼睛发光：“酒酿吗！外婆你自己做吗？！”
王莺莺舀碗递给她：“昨天熟，直说给你做，尝尝。”
程霜吃得眼眉笑成花，边吃边盯着陶瓷缸，白色外壁附着细细水珠，看着就让人凉快不少，已经开始惦记第二碗。
院内微风习习，连吃两碗，不用空调都觉得凉爽。程霜惬意地打个嗝，说：“外婆，小时候刘十三偷过你酿酒给喝。”
王莺莺停手中活，坐在竹椅上抽烟，笑呵呵地说：“知道他偷酒，那天他回家就扑在床上，口气睡到半夜。这个外孙，从小到大，就是笨，谁家四年级泡妞给人家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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