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不回嘴,笑嘻嘻地听毛志杰骂骂咧咧。
毛志杰没抬眼,从桶里打水,刷着锅子,说:“镇上有人家想养,为你,她不去。让说吧,你要真为她好,赶紧去死,你死,她就没拖累。人死,多轻松,大家都轻松。”
他说得狠毒,刷锅手越来越重,似乎不只说给疯子听。
程霜从罗校长家偷口锅,拎着回来,疯子不知去向,毛志杰面不改色用旧锅炒菜,见到新锅毫不客气地收下。
程霜想想,问:“对,你为什打你姐?”
7/
程霜来时候,看到这幅场景:裸男抱头鼠窜,饭菜散落地,毛志杰七窍生烟。她忍不住喊:“别打,弄坏什赔!”
毛志杰停手,出乎预料,小镇还有人当冤大头,天道轮回,不宰白不宰,摊手说:“瞧你说,弄脏锅菜,锅子不能用,算你三百三吧。”
程霜瞪大眼睛:“这菜要三百多?”
毛志杰怜悯地看她:“菜五十,锅子两百八。”
名报好?”
疯子王勇摇头:“他们不认钱,打。”
毛志杰冷笑:“活该,你这样,打死最好,百。”他盛碗饭递过去,疯子直接用手抓饭,烫得抖,碗砸在地上。
毛志杰气不打处来,抄起锅铲就往疯子头上敲:“抓什抓?烫不知道,还吃什饭!”
锅铲敲到疯子头,梆梆作响,他没有理会,趴着拼命捡米粒,抓起往嘴里塞。白饭沾满泥土,掺着沙子,毛志杰看着牙酸,干脆用脚把饭踢开。
毛志杰面孔狰狞,举起锅铲,指着她骂:“去你妈,不要提她,她不是姐!”
8/
储蓄银行隔壁,广场集上,许多店家忙碌。卖花搭棚搬盆,山茶长势蓬勃,程霜路过人群,路过麻花车、烘
程霜沉默会儿,掏出五十:“菜钱,锅子给你送个新来,等刻钟。”
程霜离开,毛志杰拿着钱,骂骂咧咧,不留神钱被疯子把夺走。疯子对着阳光,观察着嘀咕:“纸做,张张,有花,有人头,中国人民银行,这是钱。”
毛志杰抢回来:“这是钱。”
疯子眼巴巴瞅着,畏惧他手中锅铲,小声说:“女儿报名,要钱,四百,你能不能借给?”
毛志杰收拾摊子,没好气地说:“借你,你能还啊?好意思说你女儿,屁点大,到处骗吃骗喝,还要养活你这个神经病。”
疯子急得拍他脚,毛志杰劈头盖脸打过去:“好人坏人也不知道,还跟凶!”疯子抱住他脚,毛志杰重新盛碗:“吃完滚,老子要做生意。”
疯子傻呵呵地笑:“没味道,来点菜。”
毛志杰给他挖勺土豆,疯子恳切地说:“太淡,卖不出去,加点盐。”
毛志杰正在炒肉丝,无动于衷,疯子从竹筐捡把羊粪,丢进锅里:“现在好。”
毛志杰呆在当场,整整锅青椒干子肉丝全部报废。疯子脸傻笑地邀功,毛志杰脚踹翻铁锅,拿起锅铲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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