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与他有任何接触。”老妈说。
“也样。”说,“叫他去地狱。”
“你叫他去。”老妈挂上电话。
拉开大门,电话铃又响,是勖聪恕。他问记不记得他。
“是,记得你,”哈哈地假笑,“当然记得你。你好吗?”
以前女人可以坐在兰闺中温馨地绣上辈子花,现在这种时节已经过去。约会女友父亲也不是什大逆不道事,是很开通。
在家呆到十二点,勖存姿电话来,是他女秘书搭线,他那亲切声音说:“别忘记们两点正有约会。”放下电话,觉得很满足、踏实。就像接听长途电话,可爱男孩子在八千里外说:“想你。”其实点实际帮助也没有,薪水没有加分,第二天还是得七点半起床,可是心忽然安定下来,生活上琐碎不愉快之处荡然不存,脸上不自觉地浮起个恍惚暧昧笑容,整天踏在九层云上。
居然可以吸引到勖存姿约会,这恐怕就是最最大成就。
正当要出门时,老妈打电话来,叮嘱这个叮嘱那个。叫她别担心,尽管自由地去结婚,或许会买条绣百子图被面送给她。
她说父亲要见面。他书面通知老妈。
老妈咕哝:“是有这等女孩子,大到晚野在外头,也不怕累死。”其实是心实喜之,这年头生女儿,谁希望女儿成日呆在家中。
往沙发倒,实在支持不住,睡着。
第二天醒得早,但不比老妈更早。她已经上班。空中小姐做得过气,她便当地勤,地勤再过气,便在售票部做事。她大概就是这认得澳洲佬咸密顿。对她有好处。
在喝牛奶,边对昨夜事疑幻疑真。
拿面镜子来搁在面前。看看,还是这张脸。勖存姿看中是什?
看手表,已迟到,勖聪恕父亲在楼下等。
他迟疑刻问:“今天晚上有空吗?”
“现在正出门赴约呢。”
“啊,”他失望,“对不起。”
“明天再通电话好吗?明天中午时分。”说
沉默会儿,说:“没时间给他。”
“他无论如何还是你父亲。”
“没有温情。姓姜,姜是母亲姓。”
“你自己告诉他。”
“不,你告诉他。”说。
而且他到底有多大岁数。五十?六十?没想到东方男人年龄也那难以猜测——可是为什要猜测。为自尊心。尚未到要寻找“糖心爹哋”地步——但为什不呢?心中七上八落。
这对勖存姿不公平。他是个很具吸引力男人。
即使他没有钱,也会跟他出去约会——约会而已。
聪慧父亲……勖存姿,存姿。个男人名字有个这样字,为什。会问他。并不怕他。点儿也不。
约会个女孩子并不是稀奇事。个男人生命之中定有很多很多女人。个女人生命之中也有许多许多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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