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丁斯坐在约瑟夫大街剧院后台入口处把硬椅子上。午场演出结束后,他把自己名片递进去,叫人给安娜·施密特送去,在名片上他标明“哈利个朋友”。道由小小窗户连成拱廊,窗户上垂着带花边窗帘,窗内灯光次第熄灭,这表明窗户后面艺术家们正在收拾东西回家,去喝杯不加糖咖啡,吃个没有黄油面包卷,好让他们有力气再进行晚场演出。这里就像是摄影棚里搭出来条小街。尽管在室内,他也很冷——即便对个穿着厚外套男人来说也是如此,于是马丁斯站起身来,在那些小小窗户下面来来回回地踱着步。他说,他觉得自己像吃不准朱丽叶家阳台是哪个罗密欧。
他有时间思考:他现在已经平静,马丁斯相对于罗洛占上风。当其中扇窗后灯熄灭,位女演员下到他正在踱步走道上来时,他甚至没有回头看眼。他对这切已经受够。他在心里想,库尔茨是对,他们都对。举动就像个浪漫傻瓜。就只跟安娜·施密特说上句话,句表达同情话,然后就收拾行李走人。他跟说,他已经把克拉宾先生那摊子事给忘得差不多。
头顶有个声音喊声“马丁斯先生”,他抬起头来,看到张脸正在他头顶几英尺地方透过窗帘望着自己。后来又次讽刺他,说他把喝过酒给弄混时,他肯定地向解释说,这不是张美丽脸。这只是张诚实脸,深色头发,眼睛在当时灯光下看起来是棕色,前额宽阔,大大嘴巴并不试图让人觉得妩媚。在罗洛·马丁斯看来,眼前景象没有散发出任何危险气息:不是那种突如其来刻,飘来阵发香或是个单手叉腰撩人姿态,就此改变生活。只听她喊道:“请你上来好吗?右边第二个门。”
这世界上有那些人——他小心翼翼地向解释道——会让人有见如故感觉。跟他们在起令你有说不出自在,因为你知道自己永远、永远也不会有危险。“安娜当时就是这种人。”他说。不知道他话里“当时”是在刻意强调还是并无所指。
跟大多数女演员房间不同,这间里面几乎没有任何陈设,没有装满衣服衣柜,也没有摆得乱七八糟化妆品和油彩,只有门背后挂着件晨衣,件搭在唯安乐椅上、马丁斯认出来她在第二幕中穿过毛衣,小听用过半油彩。茶壶在小煤气炉上嗡嗡地低声哼鸣。她问:“要来杯茶吗?有人上个礼拜给包茶叶——知道吗?有时候美国人在首演之夜不是朝舞台上扔花,而是扔茶叶。”
“来杯吧。”他答应道,可其实要说他有什东西最讨厌话,那就是茶。他看着她泡茶,而她泡法无疑都是错误:水没有煮开,茶壶没有暖过,茶叶也放得太少。她边泡边说:“从来就没怎弄明白,英国人为什那喜欢喝茶。”
他像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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