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味混合在起,使人透不过气来。它们花瓣娇嫩,末端尖细。在花坛正中央有圈白色花,这是最罕见、最珍贵白玫瑰。它没有名称,是封戈埃特岑家族某位夫人培育出来。但谁也不记得究竟是哪位夫人培育出此等绝品。这种玫瑰白得眩眼,宛如白雪,在花瓣最深层处迷宫似褶皱里,带点勉强能觉察到微弱蓝光。它们姣丽具有某种勾魂摄魄力量,令人为之陶醉,只是它们气味出点毛病。当它们花朵绽开,当它们达到自己美巅峰时候,它们就开始散发出像酸葡萄酒、像腐烂苹果样气味。或许正是由于这个缘故,没有人敢于给它们命名。
进入府邸须经过两行总是在七月初开花椴树林荫夹道。条铺砂岩石板道路通向府邸宽阔台阶,还有个不大庭院,幢仆役们居住建筑物挡住去路。正面大门上有个封戈埃特岑家族盾形纹章,上面最引人注目是匹摇木马,它被安置在开满伦巴第百合花底子上。这伦巴第百合花是家族与欧洲联系标记。进门是个巨大门厅。楼下有个餐厅,从餐厅可以进入玻璃厅,楼下还有个藏书室和两间客房,都有直接通向平台出口。楼下还有个音乐室,室内有架钢琴和架拨弦古钢琴,此外还有间专门为男士(有时也为女士)准备吸烟室。铺着奶油色梯毯楼梯通向楼上两个舞厅,它们位置是个挨着个,还有个不规则客厅(那是某个时候加盖)。在府邸另边是家族老代人居住房间。第三层是年轻后代居住房间,所有这些房间上面加个庞大顶楼,由于屋顶是倾斜,顶楼楼层显得很高,并带有些小窗户朝向世界四面八方。从这些小窗口可以看见群山和挤在谷地里房屋,那些房屋有如贵重刀叉餐具紧挨着躺在盒子里长毛绒衬底上。云杉林树梢拭拂着上方片恍若游荡天空。所有这切都属于封戈埃特岑家族。
没有任何预兆显示他们将不得不离开自己府邸。这样想法甚至连存在权利都没有。想象他们有朝日不得不离开自己家园,就如想象贻贝会离开自己外壳,蜗牛会舍弃自己硬甲样荒诞和不可置信。然而封戈埃特岑家人却预感到这点。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回事,但在战争爆发之前他就在巴伐利亚买处不大庄园。其周围景物惊人地与府邸相似——同样有着由于茂密云杉而显得发黑平缓群山,同样有着石头河床浅浅溪流,人似乎也是同样那些人,他们教堂、路边小礼拜堂以及迂回弯曲小路,也全与府邸周遭环境非常相像。诚然,巴伐利亚庄院与府邸相比要小得多,但也正是由于这点最适合于扩建。他买这座庄园花钱不多,因为它前任所有者,是个出奇沉默寡言人,已经跑到国外什地方去。实际上他们并未见过面,切手续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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