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出去走走。感觉很好。想上厕所。”
们都知道她就要生,可她却不知道自己在干什。这两句话哪句对?也许是后面句。伊莉莎白嬷嬷挥挥手,两个女人立在手提便盆旁,珍妮缓缓坐下去。屋里其他气味中又多种气味。珍妮又开始叫唤,头痛得往下垂,这时们只能看到她头发。她蹲伏样子就像个遭人抢夺,又被人扔在角落里,耷拉着身子旧玩具娃娃。
珍妮复又站起身来回走动。“想坐下。”她说。们到这儿多长时间?可能只有几十分钟,也可能长达几个小时。浑身大汗淋漓,胳肢窝底下衣服已经湿透。尝到上嘴唇有股咸味。虚假痛感袭上身体。其他人显然也感受到疼痛,这从她们扭动样子可以看出。珍妮开始含吸冰块。随后,她开始叫唤:“噢不要,噢不要噢不要。”声音似近又远。这是她第二胎。过去她曾生过另个孩子。是在感化中心时知道。那时她常常在夜里为此泪流满面,大家都样,只是她哭声更响罢。照理她应该记得生孩子过程,记得接下来会怎样。可疼痛旦过去,谁又能记在心里?剩下只是皮肉上道暗影,心里是丝毫痕迹不留。疼痛会在身上留下印迹,但其痛之深,却使之难以被人看清。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有人往葡萄汁里掺酒。酒是从楼下偷来。类似场合这种事不是第次发生。但她们对此基本采取视而不见态度。们也需要狂欢庆贺番。
“把灯关小,”伊莉莎白嬷嬷说,“通知夫人时辰到。”
有人站起身走到墙边,屋里灯光变得昏暗,众人声音也随之压低,变成片吱嘎声,片嘶哑低语声,就像夜深人静时田间蚱蜢鼓噪。有两个人走出房间,另外两个人把珍妮带到产凳上,让她坐在下面那个座位上。她现在平静些,肺里开始有些空气。们身子紧张地前倾着,背上和腹部肌肉紧绷得发痛。来,来,仿佛声军号,声战斗号角,堵墙轰然坍塌。们可以感觉到它像块巨石在们体内迅速往下滚动,身体仿佛立刻就要爆裂。们互相抓着对方手,们不再是孤军奋战。
大主教夫人匆匆进门,身上还是那件滑稽可笑白色棉布睡裙,底下露出细轴杆似双腿。另外两位身穿蓝色长裙、头戴蓝色面纱夫人煞有介事地搀着她。这位夫人脸上带着不自然僵硬微笑,活像个不情不愿宴会女主人。她定清楚们对她看法。她爬上产凳,居高临下地坐在珍妮后面座位上,如此来,珍妮便完全被她包围起来:她两条皮包骨头细腿往下伸在两旁,像是两根样子怪异椅子扶手。奇怪得很,她脚上竟然还穿着白色棉袜,趿着卧室拖鞋,毛绒那种,就像马桶坐垫套。不过此时谁也没去注意夫人,甚至瞧都不怎瞧她,所有目光都集中在珍妮身上。在昏暗灯光下,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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