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起手,丽迪亚嬷嬷点点头。起身朝走廊外走去,尽量不使自己引人注意。洗手间外,伊莉莎白嬷嬷把守着。她点点头,示意可以进去。
这个洗手间过去是给男生用。这里镜子也全都拆掉,换上毫无生气长方形灰色金属板。但男便池还保留着,沿墙溜排开。白色搪瓷便池中布满斑斑黄色污渍。这些便池形状很奇怪,就像个个婴儿棺材。再次对男人生命能够如此毫无遮挡惊讶不已:他们可以在户外冲澡,裸露着身体任人审视、比较;可以公开在众人面前袒露自己私处。可这是为什?想证明些什呢?对某种象征物炫耀,请看,切正常,属于这里。为什女人不需要相互证实她们是女人?比如以某种解开衣扣方式,某种张开双腿习惯动作,也像他们样不以为然。像狗嗅东西样嗤之以鼻。
这所中学年代很久,隔间是木头,是种刨花板材料。进倒数第二间,带上门。不用说,这里也不再上锁。木隔板朝里靠墙处,齐腰高地方有个小洞,显然是早先某个破坏狂留下纪念品或某个年事已高窥*癖留给后人遗产。感化中心每个人都知道这个木板上小洞,除嬷嬷们谁都知道。
恐怕自己被珍妮忏悔拖下来晚;也许莫伊拉已经来过,也许她不得不回去。她们不会让哪个人久呆。小心翼翼往下看,斜透过隔板下面,看到双红鞋。可如何知道那是谁?
把嘴对着木板上小洞。莫伊拉?轻声喊。
鼻子流着鼻涕。金黄色头发毫无光泽,眼睫毛淡得几乎看不见,就像某个经历过火灾人样,眼睫毛全燎光。烧伤眼睛。她那副样子令人生厌:委琐软弱,局促不安,皮肤上到处是粉红色斑痕,活像只刚降生耗子。们谁也不愿长得像她那样,死都不愿。有那阵子,即便们都知道她正在受罪,还是忍不住对她嗤之以鼻。
爱哭包。爱哭包。爱哭包。
们是有意为之,这就更其恶劣。
过去直认为自己是个好人。可那会儿不是。
那是上星期事。这个星期珍妮没有坐等让们讥笑。是错,她先开口。是自己错。是引诱他们。罪有应得。
是你吗?她回答。
是。说。如释重负之感涌遍全身。
上帝,太需要抽根烟,莫伊拉说。
也样,说。
很好,珍妮,丽迪亚嬷嬷说。你为大家作出榜样。
必须等到这切结束后再举手示意。有时,在不恰当时间举手会遭到拒绝。假如当时你真很急可就麻烦。昨天德罗拉丝尿湿地板,两个嬷嬷人夹着边胳肢窝将她拖出去。下午散步时不见她身影,到夜里才回到自己床上。通宵们都听到她时断时续呻吟声。
她们到底把她怎?们低声询问,从张床到另张床。
不知道。
无所知使事情变得更糟。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