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可知、不可解阴暗物事。
他认得这地方,上次来这里刚好是洪水过后、积水开始消退时候。华沙国立图书馆是令人崇敬,但坐落在河畔,正对河水,这是个致命错误。书籍应该保存在地势高地方。
他还记得当时景象:太阳露脸,大水逐渐退下。洪水冲来烂泥,但有些地方已被冲刷干净,图书馆员工们正把书搬出来晒。他们把书摊放在地板上,尽量铺开那成百上千本书。就书本而言,那种摆位是很不正常,但它们看起来活生生,像是介于鸟类和海葵之间生物。戴着乳胶薄手套手极有耐心地把浸湿而黏连纸页拉开,好让每个句子、每个词语都能晒到太阳。可惜,有纸页皱缩,有被污泥和水渍染黑,边角卷曲。人们很小心地在书和书之间走动,女人们围着白色围裙,好像身在医院里,她们把卷卷书迎着太阳摊开,让阳光来阅读。但那场景事实上挺可怕,有如金木水火土大聚会。库尼茨基带着恐慌站在旁边看,后来,看到其他路人表现,他受到鼓舞,也加入其中,热情高涨地帮他们晒书。
今天,他又到市中心图书馆,经过洪水后重修,围绕庭院中那口水井建起来这栋回字形大楼看上去很漂亮,他隐身其间,并没有觉得很轻松。他走进宽敞阅览室后,看到桌椅齐齐整整地摆成很多排,桌与桌之间距离经过谨慎安排,彼此挨得不远也不近。几乎每张书桌都有人坐,各个都是俯身弓背。墓边树。座墓园。
架上书本只将书脊显露给人们,库尼茨基心想,这就好像你只能看到别人侧影。它们不用色彩缤纷封面诱惑你,也不用每句都夸大其词腰封糊弄你,就像是遭受惩罚新兵,它们只能展现最基本事实:书名,作者,仅此而已。
图书目录是卡片,不是折页、海报或广告。插满抽屉那些小卡片体现出平等主义精髓,令人肃然起敬。只注明最起码资料,数字,小段描述语,完全没有炫耀企图。
他从没来过这个图书馆。读大学时候,他只去时髦图书馆。只需要在卡片上写下书名、作者名,递给图书管理员,过刻钟左右,书就送到他面前。但即便是那便捷图书馆,他也不常去,实际上只去过几次,因为他需要大部分篇章都能复印到。那是文学新世代——文本可以没有脊骨,眨眼间就能得到拷贝,就好比纸巾普及后,手帕退出历史舞台。纸巾引发场温和g,m,纸勾销阶级差异。用完即弃。
他面前有三本词典:《希腊语-波兰语词典》,编著者:泽蒙特·富泽莱克斯基,勒沃夫出版社1929年版,巴托里街20号塞缪尔·博德克书店。《希波小词典》,编著者:特瑞莎·康布莱利,塔克安娜西斯·康布莱利,华沙维尔扎·波逊泽哈纳出版社1999年版。还有佐菲亚·阿布拉莫非乔福纳编著四卷本《希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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