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别有机体,允许别有机体加以充分利用。如有竞争对手,那也是局部现象,是大平衡机制中小波动。没错,树枝互相推挤,每根枝杈都想冲出重围,获取阳光,树根也是错综交织,争先获取水源,动物界也是弱肉强食,但这切之中有种自愿自发特性——令人类觉得恐慌特性。这就好像在说,们都是座巨大肉身剧院里演员,们发动那些战争都不过是内战。生命——还能用别词替代吗?——有千百万种特点,乃至涵盖切,没有任何物事能游离在生命之外,切死亡都是生命部分,因而从某种角度说,根本没有死亡。没有差错。没有过错方,也没有无辜者,没有功德,也没有罪孽,没有善,也没有恶;不管是谁想出这些概念,都已将人类引入歧途。
她回到卧室,读他邮件,那是刚刚发来,清脆电子提示音响下,突然让她想起很久很久以前这个人,邮件撰写者,在她心中激起那些无望之情。绝望到无望,因为她要走,而他会留下来。临走时,他去火车站,但她现在不记得他站在月台上场景,尽管她知道,自己曾用心记取那个画面——然而,现在她只记得火车动起来,越来越快,华沙冬景也随之幕幕往后闪退;也记得他们已认定“此生再不能相见”。如今听来未免矫情,说实话,她不能理解那种痛苦。那是种好痛苦,就像生理期疼痛。件事快告终,内部变化已完成,那就应该消除所有不再需要东西。所以会有疼痛,但那只是清除带来。
他们通段时间信;他来信都装在淡蓝色信封里,邮戳是全麦面包那种颜色。当然,他们对未来有所计划,有朝日,他会到她所在地方去。但,又是当然,他直都没去成;她以前怎会相信他真会去呢?原因有很多,现在都记不清,甚至让人难以理解:没有护照,政治因素,漫长寒冬——那会让你寸步难行,俨如坠入地缝。
移民来这里之前,她有过阵离奇乡愁,如波波拍崖海浪让她心旌荡漾。离奇,是因为那乡愁都和过于琐细、并不真值得怀恋物事有关:人行道小坑积水,混入汽油后,水面上就七彩斑斓;通向黑漆漆楼梯井木门古旧而沉重,推动就吱吱嘎嘎。她还怀念起他们在大食堂里盛波兰水饺釉面瓷盘,棕色镶边上印着思波伦合作社商标,饺子上面淋融化黄油,还洒糖粉。但随着时光流逝,那种乡愁就像洒牛奶似,完全渗进新家园大地,星半点踪迹都没有。她大学毕业,拿到研究员职位。她周游世界,嫁给至今仍是她丈夫男人。他们生对双胞胎,马上就会有孙辈。如此看来,记忆就像塞满纸张抽屉——有些次性文件是完全没用:干洗店发票、购买冬靴或烤面包机收据,那只烤面包机都已不知去向。但有些东西还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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