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切,已能把儿子未来看个真真切切——他将成为医生,科学家,学者。小男孩得到生日礼物是精美上色人体解剖拼盘,复活节礼物是真人大小人体骨骼模型。
早年间,在读大学以及毕业后那几年里,布劳常常旅行。他几乎走遍每家能去到解剖学收藏展馆。就像摇滚乐迷那样,他路追随冯·哈根斯②及其恐怖尸体巡展,直到最后见到大师本人。他旅行是闭环式,前行回到出发点,直到旅行目变得非常清晰:并不是为远行,而是回到这里,人体内部。
他学过医药学,但很快就厌。他对疾病不感兴趣,更没兴趣治病。死尸不会生病。他真正去上只有解剖课,自愿去做那些扭捏傻笑、怕得要死女生们绝不想做练习。他完成关于解剖学历史毕业论文,然后和同班女生结婚,她选择是小儿科,因此大部分时间都在医院里,刚好合布劳心意。等她如愿以偿生个女儿后,布劳已经是学院里助理教授,到处开会、驻校,所以,她又给自己找位妇科医生,带着孩子搬进他那栋大房子,妇科诊所就开在地下室。就这样,他俩合作成功,圆满完成人类生育某个特定且完整阶段。
这期间,布劳写篇精彩论文,题为《硅酮塑化病理标本特性:创新病理解剖教学辅助方式》。学生们给他起绰号,就叫他“福尔马林”。他研究解剖学标本历史、人体组织保存方式。为搜寻研究工作所需素材,他走访几十家博物馆,最终在柏林安顿下来,找份好工作:在刚刚创建医疗历史博物馆里担任藏品编目工作。
他把个人生活整顿得井然有序,保证不出任何问题。他决意要独居;他克制对女学生性冲动,要先试探下,约她们喝咖啡。他知道这是校方不允许,但他站在社会生物学基础上进行安全操作,也就是说,假设大学校园就是他天然猎场,假设这些女生都是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做什。看外表,他很不错——帅气,轮廓分明,胡子修得干净利落(他常常留胡子,当然,要保持整洁)——她们就像喜鹊似,对他很好奇。看起来,他对情爱需求没有被隔绝。他始终都用安全措施,欲求适可而止,因为他绝大部分性冲动都经历自然而然升华。因此,他在生活这个领域里没有问题,没有阴暗面,没有罪恶感。
起初,他以为博物馆新工作将是之前教学工作缓冲。每当走进夏里特综合医院庭园,走在修整得当草坪之间、极其美观绿树下,从某种角度说,他会觉得自己置身于时间之外地方。他是在座大城市中心点,但不会有噪音进入这里,也不会有谁匆忙奔走在这里。他觉得很放松,还会吹口哨。
工作之余大部分私人时间里,他都在博物馆巨大地下室里,那儿有条地道连通医院附属另栋大楼。过道里大都放满搁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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