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罗海对来说毫不陌生,还曾游历北海四界。对大西洋里洋流也如指掌……”
“你非常有自信啊,亲爱朋友。”他们必须互相说点什吧。
十年——埃里克返乡最终用
信仰上帝,就请看承载着圣者指尖划下这切错综缠绕印记。埃里克就是这样看出来。
后来,很快,在那座偏远异域监狱里,入夜,热带湿热就让人喘不上气来,焦虑和渴望就会让人心神不安,埃里克就让自己沉浸在阅读中,变成枚书签,感觉到快乐。事实上,假如没有那本书,他在狱中可能会撑不下去。他狱友们也是走私犯,他们时常听到他大声念书,很快就被捕鲸者冒险故事吸引,欲罢不能。所以,刑满释放后,就算他们也试图多解些捕鲸历史,撰写有关鱼叉和航海装备论文,也压根儿不算咄咄怪事。他们之中最有天赋人或许还步入更高级知识领域:专攻在各种障碍面前坚持不懈临床心理学专业。所以,来自亚述尔水手,来自葡萄牙水手,开始和埃里克用监狱里江湖俚语聊起天来。他们甚至可以这样讨论小个子亚洲守卫:
比方说,某个守卫偷带包湿乎乎香烟送进他们牢房时,亚述尔水手就会叫嚷起来:“哎呀呀!他可真讨人欢喜!”
“可不是嘛!或多或少也有同感。让们赐福给他吧。”
这样对他们都好,因为每个新入狱囚犯起初都不太懂,像外国人那样,有必要让他们假装有能力参与社交活动。
他每天晚上都大声念诵,念到囚犯们各自钟爱桥段,他们就会像多声部合唱团样跟着他起念完整句话。
他们能用日益精进英语交谈,但最主要话题仍是大海、航行、离岸,将自己托付给水——地球上最重要元素——这是他们经过好几天堪比前苏格拉底派讨论后得出结论。他们已经开始规划自己回家航程,预想沿途会看到景观,给家人电报也打好腹稿。他们该怎谋生呢?为得到最佳答案,他们争论不休,但兜兜转转最后总会归结到同个结论,分明是集体感染狂热症状(但他们当时并不自知),都被“白鲸这样东西确实可能存在”这个念头搅得神魂颠倒。他们知道有些国家仍有捕鲸业,虽然那种工作远不如以实玛利描述那样浪漫,但他们想不出有什工作比这事更棒,考虑到他们当时处境,这样想也不奇怪。他们听说日本捕鲸船缺人手,而且,从捕鳕鱼和鲱鱼晋级到捕鲸就好比手艺人升级为艺术家……
三十八个月足够他们琢磨出未来生计诸多细节:分分秒秒,点点滴滴,再和同行们议论番。没什大分歧,全都是小嘴仗。
“给商船干活最可恶。要是你们再跟提上商船事儿,就不与你们同道。真是!说,你们为什都想去捕鲸呢?”埃里克咆哮起来。
“你又见过多少世面?”葡萄牙水手喊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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