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未发。她关上门，留他
人站在门外。过
会儿，他又敲门。这次开门
是玛兹琳，屋里昏暗光线只映衬出她轮廓，她穿着夏天那条裙子，身材苗条，头长发还是如既往地光芒四射，搭在她肩头，垂到胸前。她脸完全笼罩在阴影中，但他看得出，她五官很平静，好像还有些悲伤。
“你想干什
？”她问。
“想进去，”他回答，这才明白眼前情形和他想象并不相符，甚至大相径庭，“只待会儿。”
玛兹琳向身后瞥眼，弗朗兹借着昏暗光线，看到她母亲赤裸着两条柱子般白花花粗壮大腿。希梅克太太拉起裙子，坐在张木质餐椅上，望着门口。
“请你走吧。”玛兹琳说。
“
快冻僵，”弗朗兹说，“是穿过田野走来，可能走六英里。”
“那你出门干什？”玛兹琳问。阵微风吹来，严寒刺骨，卷起她肩头头发。她却对寒风无动于衷，直直盯着他，等待他回答。她闻得到他呼出酒气，这个发现让她有些震惊，紧接着有些伤心，虽然不少男孩都喝酒，她却从不知道他也会喝。希梅克太太大喊起来，让女儿赶快把该死门关上。玛兹琳想再次将弗朗兹关在门外，但绝望无助弗朗兹不顾切地往前迈步，她就不得不往后退退，让他进来。这不是他第次来她家，但不知为何，家里境遇看起来似乎更糟。也许她父亲确实像他威胁过那样，坐着火车货运车厢，离开家；也许她母亲确实生病。希梅克太太坐在那里，在那把窄小椅子上显得莫名高大，用种猫头鹰般机警而严肃眼神望着他，复杂难懂。他这才意识到，家里只有那把椅子，于是他只得站在原地，看着玛兹琳走到柴炉前，在里面翻翻，又加两片木头进去。
“省着点儿用。”她母亲说。
玛兹琳没理她，对弗朗兹说：“站到这边来。”她招呼他走到炉边。他这才感觉到，他不只是体表发冷，而是已经冻透。他浑身拼命打着哆嗦，随着身体渐渐变暖，骨头也在身体里剧烈碰撞。方才穿过田地走来这遥远路上，喝下威士忌给他带来种虚假暖意和气力。他脚步沉重地缓缓踏过钢铁般坚硬土块，甚至奔跑着穿越寒风在地面上卷起雪浪，如此细碎而坚硬，就像地面上精细灰泥。此刻他体内血液冰冷而稀少，待他佯装勇气消退后，只感到迷惘和愚蠢。铁炉中火焰变旺，热量终于渐渐透过他衣服，渗入肌肤，渐渐传至全身，他甚至控制住自己不再颤抖，但身体时不时还会打个冷战。他只是默默站在原地，等待着，等待着完全无法预料未来。玛兹琳就站在他旁边，她母亲在椅子上坐着，看着他们。
玛兹琳在心里找到个安静角落后，便不再挪动。她很清楚，弗朗兹在这幢房子里出现，她却无动于衷，这并不寻常。她很好奇自己该有什感受。如果她应该对他回心转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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